还未细看,孟子筝就瞪大了眼睛,十分讶异,纪山像是特意研究过自己每次问他的问题,书中每一个标注都是他平日里会有疑惑的点。
这得整理多久啊,他看着这一摞足有七八,没想到穿越一下,还能遇到这么认真负责的老师,他嘴唇都瘪了下去。
孟子筝调整好情绪,在心里思索,也不知道纪山愿不愿意当他的家教老师,等他问问纪山的意见,若是他同意自己就去跟山长说一下,他腿脚实在不方便,申请回家学习。
然后就可以让纪山住在他们府上,若是县学有课也能回来,反正挺近的。
说干就干,孟子筝轮椅也不要了,将书仔细放在他的书箱里,然后拄着拐杖就追到了纪山的住处。
一开始纪山也是不出他预料的干脆拒绝了,不过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加拼命卖惨之下,对方总算是松了口。
得了准信,孟子筝乐呵呵地就跑去找山长。
他如今不但是知府儿子还是被皇上封赏过的人,就算今后只考到了举人,想必也能捞个不错的官,山长自然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当天孟子筝就回家了,并和纪山约定好,待他收拾完东西,三日之后,他会派人去县学门口接他。
如今有了实时家教他对四个月后的院试也多了几分信心。
而离开孟府的林淮清连夜赶到了青阳县。
此时的他着的是京城打扮,一身锦缎黑袍,华丽又尊贵,为了掩人耳目还带了个银色面具,单单留了双冷厉的眼睛在外。
青阳县的地牢内,县令已然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全是鞭痕,头无力的垂着,发丝上还能看见盐水干掉之后留下的白色颗粒。
接到命令的当日,他们的人便直接围了县令刘泗的府邸,一个人不落的加上县衙里的两名县丞、四十二名衙役以及处理杂事的人全进了地牢,帮他们送信的那个小孩子自然也进来了。
家眷主要关在左边,县衙里的人和小孩则在右边,中间便是审讯的地方,能被两边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当然主要审的还是刘泗。
他们在刘泗的书房内找到了暗格,里面放着的账本赫然就记录着私造兵器的费用,甚至还找到了几把军用长刀。
刘泗也对这件事供认不讳,可对于兵器是在哪儿造的、铁又是从哪儿来的、有没有同伙等其余问题咬死了不答,一直到林淮清赶来,他依旧在装哑巴。
地牢内的地面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渍,地下本就潮湿阴冷,许久也不见半分干掉的迹象。
林淮清缓步走下去,姿势全然没有在孟子筝面前装的那副端正有礼的做派,反而显得有几分随性,却能一眼看出身份的不凡。
“倒是块硬骨头。”林淮清玩味地笑了声,看了眼刘泗身上的鞭伤,没怎么在意,吩咐人将固定刘泗的架子放倒在地上。
大概是贴近地面的位置寒气更重了,刘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真的不说?”林淮清蹲了下去,俯视着刘泗的脸。
由于带着面具神色不清,刘泗只能看见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
身上被抽出来的伤口还泛着疼,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止不住的发起抖来,可他不能说啊,他不能说。
刘泗绝望的闭上眼睛。
林淮清见他这副做派也没在多问,段渊给他的嘴绑上了白色的布条,刘泗的嘴唇被捆得动弹不得,这也是防止对方提前寻死。
确认对方的胳膊和腿都捆好后,林淮清随手抽出一边的铁棍扔到了刘泗身上,砸的人闷哼一声。
“知道私铸兵器什么罪吗?涉嫌谋反,不止你要处以极刑,你的家人也要一并问斩。”
话音一落,就有两人上前一手握住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