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府地牢的火把突然集体熄灭。刺客被吊在铁链上,鲜血顺着脚踝滴进下方陶瓮。当第三滴血落入瓮中时,瓮底突然浮现出沈青璃的笑脸。

“好玩吗?”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灵植特有的清甜气息,“猜猜看,这瓮里装的是你的血……还是你主子的?”

刺客的瞳孔突然涣散,他看见自己捧着国舅的人头跪在沈青璃面前,而国舅的七窍里正爬出银色蛊虫。当他试图尖叫时,喉咙里涌出的却是槐树叶。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国舅攥着半块碎瓷,看着掌心血珠滴在密报上那上面详细记录着沈青璃今日在县衙的行踪,字迹却在鲜血触及的瞬间变成蚯蚓般的黑虫。

“加派人手。”他突然将碎瓷按进心腹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钻出条金线蛊,“这次要活的。”

心腹咬着牙点头,转身时却撞翻烛台。火苗窜上他衣摆的瞬间,他突然听见无数个沈青璃在耳边低语:“你猜猜,你鞋底沾着的……是槐花还是骨灰?”

沈青璃蹲在屋顶,指尖把玩着枚淬毒银针。月光照在她手腕的旧疤上,那些扭曲的纹路突然蠕动起来,在她掌心拼出半幅星图。

“来了。”她突然将银针射向东南方,瓦片碎裂声中传来闷哼。萧景澜从树梢跃下时,怀里抱着昏迷的宋晚舟,少年后颈插着根槐木钉。

“国舅府的狗急跳墙了。”萧景澜扯开宋晚舟衣领,木钉周围的皮肤正在溃烂,“这次连巫蛊术都用上了。”

沈青璃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木钉上腾起青烟。当烟雾散去时,木钉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文字那是用北境古语写的诅咒,每个字都在吞噬宋晚舟的生机。

“他们想用阿九的血祭阵。”沈青璃突然扯断自己一缕长发,发丝在空中燃成灰烬,“传令下去,把城南乱葬岗的槐树全砍了。”她转身时衣袂带起旋风,卷着灰烬扑向国舅府方向,“既然他们要玩,就把整个京城变成战场。”

萧景澜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突然笑出声。他弯腰拔出宋晚舟颈后的木钉,钉尖却突然弹出倒刺,在他掌心剜出个月牙形伤口。鲜血滴在瓦片上时,他舔了舔伤口:“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32章 再揭阴谋,扩大战果

萧景澜把宋晚舟平放在床上,扯过床尾的毯子,胡乱裹住他脖颈处发紫的伤口。那道槐木钉造成的裂口还在渗着黑水,像张开的嘴,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沈青璃蹲在窗棂边,指尖捏着从刺客身上拔下的银针,针尖沾着灰白的碎屑,她凑近烛火,眯起眼像是骨灰混着某种香灰。

“巫蛊术。”她突然冷笑,指腹摩挲着针尾的暗纹,“国舅连这种腌臜手段都敢用。”

萧景澜倚在床头,苹果咬得咔嚓作响,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你上次不是说,他们只会用毒?”

“现在连北境古语都学全了。”沈青璃站起身,腕间的旧疤突然抽痛,那些暗红色的咒文仿佛活过来,顺着血管爬向指尖。她猛地攥拳,指甲掐进掌心,“这针上的东西,能让人变成提线木偶。”

“你是说……”萧景澜突然被苹果核噎住,剧烈咳嗽起来,耳尖泛起病态的潮红。

“乱葬岗的槐树底下,”沈青璃走到窗边,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埋的怕是活尸。”

萧景澜的笑声戛然而止,苹果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抓过茶壶猛灌一口,茶水顺着下巴流进衣领:“你疯了?现在去送死?”

“正因为是送死,”沈青璃反手扣住他手腕,脉搏在指下狂跳,“他们才会松懈。”她袖口滑出几片黑绿的叶子,腥气扑鼻,像刚从腐肉里捞出来。

萧景澜瞳孔骤缩:“断魂草?”

“改良过的。”沈青璃把叶子碾碎,糊在脸上,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