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然走到秋池身边去,低咳一声,拎出那份小吃,“谁点的外卖到了啊?”

秋池一怔,而后猛地扑到裴颂然身边,用力抱住主人的腿,哭声瞬间变大,又凄惨又伤心。

裴颂然叫他松手,他委屈地跪回去,不停抹眼泪。

见到主人还更难受了。

裴颂然居高临下问:“哭什么。”

“主人…主人,我……”秋池是真的很伤心,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我罚跪……不能说话。”

裴颂然笑了声,索性半蹲下去凑近他,“到底怎么了,嗯?”

秋池再也忍不住,直接扑进裴颂然怀里:“楚钰、楚钰欺负我,我等您,等不到,呜呜……我想您,我跪在门口……楚钰说,说您今晚不会回来了,说您被请出去要去玩别人了……我说,我告诉他不会的哥哥最守承诺了,答应今晚要陪我睡……然后楚钰就打我,他,我打不过他……”

抽咽着说到这,秋池将旁边散了一地的棉花和布片捧起来,给裴颂然看:“它死了。”

这摊破烂生前是一只小青蛙玩偶,秋池出国留学都带着。

是裴颂然送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收到它那天,是他跟裴颂然的第一次。主人第一次使用奴隶,奴隶也第一次献出身体,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性,什么是快感,只知道自己在做一个家奴该做的事,但是裴颂然插入他,他又十分疑惑,能跟主人离这么近,这不是义务是奖励吧?

然后他抱着这只小青蛙在房间里躲了一整天。那些心事只有它知道。

小心翼翼地珍藏了六年,是孤独世界里的唯一朋友。

楚钰跟他抢主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这个都弄碎呢。

秋池仍然捧着它,一双圆润的眼睛里盛满了泪,祈求地看向裴颂然:“我没保护好它,主人,我对不起您。”

“我没有生气,秋池。”裴颂然环住他,让他赤裸的,带着伤的娇小身体缩进自己怀里,“你这有针线吗?叫人送一盒针线过来。”

秋池低嗯一声。

等针线送到后,裴颂然捻了根绿色的线,抱着秋池,同时也抱着那只死去的小青蛙。他穿好针,先从碎掉的脖颈处穿过,没缝几下,裴颂然就失去了耐心。

不太会做手工活,裴颂然放下针,准备等下再缝。

秋池破涕为笑。

把针线拾起来,自己缝好了玩偶的脖颈。

他缝接布料,裴颂然帮他塞棉花,没过一会儿,裴颂然拍拍成形的青蛙,塞给秋池:“它又活了。”

秋池抱着它蹭蹭,努力贴紧裴颂然:“谢谢哥哥。”

“不难过了?”

“不了。”

“缝的真丑,”裴颂然举起玩偶,仔细看了下:“倒是没漏棉花。”

“那我也喜欢。”秋池抱紧它,是裴颂然送的,裴颂然的一切他都喜欢。

等他情绪平复了些,裴颂然问:“就因为几句话跟楚钰打架吗?”

秋池点点头:“我没说谎。”

“如果他也没说谎呢?”

秋池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裴颂然。

“如果我真的去外面玩了别人呢。”

裴颂然跟他对视,眼泪盛着笑意,动作还像刚才那么温柔,偏偏吐出的话无比残忍。

秋池刚停下的泪又滑出来,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会怪您的,您是我的主人,我是您的狗,狗生下来就是给您玩的。不管您玩了谁,狗永远都爱您。但是哥哥……我……”

裴颂然起身:“接着跪吧,给你带的东西就在旁边,别忘了吃。”

他说完就走,没有继续安慰秋池。

秋池抱着复活的小青蛙,眼泪很快浸湿了布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