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服,斜靠在位子上。他下车绕到另一边上车,给杨医生打了个电话向他报告了情况,然后一路无言开车直奔家里,下午甜蜜幸福的气氛化作悲伤的浓雾,令呼吸都变得滞涩。

到家以后,蓝鹤是他从车里直接抱回房间的,他看上去脸色不好,让她连安慰的话都没法说出口,最后还是他先打破沉默,问她要不要洗澡。

“今晚这情况,还是不要洗了,我有点担心。”

“可是……”蓝鹤苦着小脸欲言又止,身上太黏腻,汗水混着爱液,不洗澡多难受。

他看出她的为难,对她点点头:“我去拿我的衣服过来陪你一起洗,热水里面泡泡活活血,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她曾经暗自期待的“一起洗”,并不是这样为了看护她的一起洗,第一次一起洗澡,应该是激情又羞涩的,现在这样太遗憾了。

公爹临走前打开水龙头在浴缸里放热水,水声让蓝鹤有一种自己的生命也像被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大肆往外喷射流逝的错觉。他说“细水长流”,如果可以,她也想关掉龙头,细水长流,和他白头偕老。

要活八十岁,一定要活到八十岁,不能让他伤心,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身上斑斑点点都是他留下的吻痕,这么甜蜜,怎么舍得放弃?

“干什么?自己长得太好看了?学卡拉瓦乔的《Narcissus》?”

龚肃羽一进浴室就对呆呆看着镜子的蓝鹤发出灵魂拷问,她终于露出微笑,小声娇嗔:“难道就不能是屠勒姆曲《Vanity》?我可没有西塞斯这么自恋。”

“屠勒姆曲还不够自恋?不过你没穿衣服,只能做杜尚《大镜子》里的新娘了。”

“讨厌!”蓝鹤终于被气到,笑着往正在脱衣服的龚肃羽背上打了一下,被他抓住手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进浴缸。

“我先冲一把,等下进来陪你,你泡一会儿。”

他说着就去淋浴室把自己冲洗干净,蓝鹤趴在浴缸边缘,小脸红扑扑地看他,不懂收敛,直到他洗完出来跨进浴缸在她屁股上重重拧了一下教训她。

“人家洗澡你盯着看什么?没礼貌。”

“不是捏脸就是捏屁股,就很有礼貌吗?”蓝鹤不服气,屁股疼,噘着嘴怼他。

“我是你长辈,不需要对你有礼貌。而且你的脸和屁股都是我的,我高兴捏就捏,轮不到你废话。”

“讨厌爸爸!”

“你还顶嘴?我问你,我今天跟你说了不舒服告诉我,为什么你忍着不说?”

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蓝鹤一下子泄了气,放软身体靠在公爹胸膛上,垂眸闷闷地不出声。龚肃羽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背脊,十分温柔,但说话的语调却严肃起来,带上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鹤,好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因为缺乏沟通而后悔的事情发生。”

“我……我不想打断爸爸,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我怕……龚祁说床上不行,没有男人会喜欢,我怕你不喜欢我。”

这话让龚肃羽胸中猛地腾起怒火,他没想到在爱人心里自己对她的感情竟然这么靠不住,而他则是一个会因为做爱被打断而嫌弃她的垃圾男人。

“小畜生的话比我的还管用?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不能做爱就过不下去的男人?还有你觉得我喜不喜欢你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扣Q号:二°九°一°二°六°八°二°六°七°三

槽点太多,他气得脑仁疼,重重揉捏太阳穴,眉头揪成死结。

“爸爸,你别生气呀,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只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不能和你结婚,不能给你生孩子,甚至不能像妻子一样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我做不了你的老婆,现在也不再是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