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林鹿撑起上身昂着头,张开干涩的小嘴等他喂投。

牧清敛下眼神,修长的手指捻起药片伸了过去,湿嫩的舌头卷过他的指尖,卷走了药片。

一杯水递到了眼前,林鹿艰难的叼上杯子边沿,低下头喝了一口咽下了药,手一松跌回了床上。

牧清把一管红霉素药膏放到了床头,捋了捋林鹿被冷汗沁湿,沾染上眼睫的那丝黑发。

“小鹿,药膏在这里,涂好了后叫我。”

牧清离开了卧室关上了门,背靠着门,像泄气般塌下了肩膀,自嘲着自己的虚伪,能动手扒了她的裤子打她,却不敢给她涂药,真是可笑到极点。

舅舅有点崩溃(修时间线)

舅舅有点崩溃(修时间线)

“小舅舅,好了。”

屋内穿出林鹿的喊声,他收敛好自己的心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挂出浅淡的笑意推门进去。

林鹿还是趴在床上,臀部盖了一条枕巾。侧着脸枕在枕头上,桃粉的微笑唇,给人一种即使受到伤害,也是甜美微笑的面对。

他进来后坐到了床尾,背挺得笔直的,双手不自然的放到大腿中间。

“小鹿,你说的事我同意了。”

“哦,好,谢谢小舅舅。”

话语中带着一丝颤音,牧清回头看过去,看到林鹿已经翻了个身的靠在了床头。赤裸的下半身呈现眼前。,让他惊到瞬间蹦起,慌乱的拉上被子给林鹿盖上。

她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双朦胧的桃花眼布满了氤氲。眼尾、眉梢尽量上挑,表现出自己不是很难过而是歉意的神情。

“我好像又做错事了。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小舅舅也不会相信了吧!”

牧清手指微颤、心脏跳动节奏忽乱,惯性的想上前安慰她。大脑的反应比身体快,下唇肉的内侧被自己重重一咬,剧烈的疼痛感暴出。

“啊,哦,我知道小鹿不是故意的,你别多想。”

转过身背对着她,金丝眼镜下的丹凤眼里透出茫然的心痛。必须要狠心斩断一切不切实际的暧昧,不能再让她感受到有一丁点希望的幻想。

牧清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询问:“小鹿,既然你说过早就想去参军,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来安慰自己,避讳着与自己身体的接触,林鹿想想就觉得鼻腔发酸的想哭。抬起下巴,发红的双眸看向白色的天花板,这样泪眼就不会从冲盈的眼眶流下。

“小舅舅…我想去滇省,爸爸妈妈曾经说过,那里有四季如春的花城……美丽的雪山……还有…还有……浪漫…的…古镇,也许…见识了更多……就会……。”

美丽、美好的想象,明明是从十六岁少女口中说出,却像是满身暮气的人,说得那般悲凉、无奈。

牧清实在不忍心听下去,怕自己会心软的将她留下,匆匆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逃跑般的起身离开,可他忘记了这是自己的卧室。

躺在沙发上又是一夜的辗转难眠。

清晨牧清拎着买来的早餐放到了保温箱里,留下一张便条:小鹿,起来后吃早餐,豆浆、包子是买来的。给你请了病假,好好在家休息。

卧室里睡着林鹿,衣服不方便换,只能穿着昨天的一身离开了家。习惯每天换洗干净衣物的他,黑压压的气息更重了。

江列老时间的把车停在在了小区门口,一身冷意的领导走路带着尖锐的气息拉开车门。“啪”的重重一关,满身戾气,让本想在车上汇报下今天行程的他,噤若寒蝉。

生物钟一到六点半林鹿就自然醒来,先给自己的屁股涂了药,在回房找了一件纯白的睡裙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