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我并非没有考虑过子嗣一事,只是妇人生产一向是鬼门关,我不忍让你遭受此难,若你也是如此,我还不如从旁支过继合适的孩子。”
他字字句句皆是发自肺腑,沈椿火气一下子就熄了。
如果搁在三年前,沈椿听了这话指定感动得找不着北,他说不生那就不生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她也一脸认真地道:“谢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可以把你的担忧顾虑都告诉我,然后让我自己做决定,而不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替我做主,你要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儿,如果我不适合生育或者不喜欢孩子,我会跟你商量的。”
现在俩人之间的矛盾根本不是生不生孩子的事儿了,而是谢钰总是擅自做主,强硬地替她安排人生大事儿,她又不是心里没成算的人,他这样儿,分明就是没把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
谢钰侧目看向她。
烛火晃动,她明艳如初,轮廓却渐渐褪去青涩,眉眼也变得从容坚定起来。
他莫名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又压下自己的诡异心情,敛眸道:“是我的太过专断,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
两人虽然亲密如初,但昭昭比之以往更为成熟独立,他竟有几分怅然若失,缓了缓,强压住思绪:“既然如此,过几日我请师父来帮咱们调理调理身子,再请师父和师娘帮忙照看你,这样成吗?”
仿佛怕她不高兴,他又补了句:“我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昭昭,失去你的代价我承受不起。”
这话还像那么回事儿了,沈椿点了点头,正要给师父去信,忽然被他一把掀翻在床上。
床上铺着被褥,疼倒是不疼,不过沈椿给摔得懵了下:“干嘛干嘛?”
隔着衣裳,谢钰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慢条斯理地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还有一笔账没跟你清算呢。”
沈椿:“...”
这一晚上,她深刻地意识到了给他吃补药作弄他是个多么大的错误,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前一两回,她还算是舒服,但等到了后半夜,谢钰还没有消停的迹象,她都隐隐刺痛起来,禁不住哭天抹泪:“我真的不成啦,还能不能放人睡觉了!”
谢钰在她肩上轻咬了一口,动作半点不见怜惜,微微哼了声:“你特地给我下药,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说完便摁着她又弄了一回,结束之后,他瞧她红肿,也知今日胡闹太过,终于舍得抽身坐起。
她还没来得及窃喜,他手掌从胸前挪开,轻轻圈住她的手腕:“咱们还没试过这样呢。”
沈椿:“...”
她掌心自然不似寻常贵女绵若无骨,她手指纤细修长,直接却很分明,指腹还有层薄薄的茧子,谢钰仿佛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握住她的两只手把玩不休。
直到天光破晓,沈椿两只手腕都快断了,谢钰才终于解了药性,他还有心思逗她:“这补药还有吗?我吃着颇有奇效,劳烦沈大夫给我再开几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