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累的连跟他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临睡着之前,她脑袋里只转着一个念头从今往后,她就连一根儿韭菜都不会给谢钰吃的!!!
不过谢钰说她开的药方颇有奇效,这话还真让她说着了,就在第二个月,沈椿隐隐感觉身上有些不对,自己给自己搭了个脉,脉象弹动如珠,矫健有力分明是喜脉。
她自己还有些不可置信,特地请师父来又瞧了一遍这才终于确定了,周神医十分欢喜:“你身子素来康健,定能平安诞下子嗣。”
他无儿无女,早就把沈椿视为亲女了,这下沈椿给他怀了个外孙,他心里能不欢喜吗?
谢钰立在一旁,眉间却似有隐忧,他主动询问孕期事项:“师父,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他沉吟道:“可要卧床修养?”
难得他也有冒傻气的时候,沈椿忍不住噗嗤一笑,周神医摆了摆手,忙道:“这可不成,要是一躺躺十个月,好人也得躺成病人,多出去走动走动,适当锻炼才是正理。”
他安抚道:“小椿的身体底子强健,莲谈你也别紧张太过了,等我开两张方子,把孕期忌口和相克的食物写下来,你让厨下尽量避开这些食物,料想应该没什么岔子。”
他又道:“当然,女子怀孕期间,保持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切不可多思多虑,你须得照料好她,别让她烦心费神。”
谢钰一脸肃然地应了。
沈椿和喜欢的人相知相守,上没有公婆约束,下没有小辈儿捣乱,又有自己奋斗的事业,肚子还没开始显怀,就连孕吐都没有,她这日子过得惬意得很,实在想不出有啥好烦心费神的。
但事实证明,话还是不能说太满,就在她最高兴的时候,烦心事儿就跟着来了。
随着她的女子医馆声名鹊起,她也渐渐打开了官宦夫人的交际圈,每月收到的帖子也多了起来,这天她来郡王府赴宴的时候,冷不丁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忙抓住蒋夫人问道:“姐姐,那边的夫人你认识吗?”
蒋夫人是万事通,随意扫了一眼:“哦,是承恩伯夫人万氏啊。”
她细说起来:“承恩伯一家是前天才调任到河道东的,他们的官阶虽然不高,手里也无甚实权,但总归有个伯爵的爵位,他的妹妹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因此郡王少不得要买他们几分面子。”
居然真的是承恩伯和万氏,沈椿脸色有点不好看。
蒋夫人还以为她担心承恩伯一家不好相处,轻拍她手背宽慰:“你别担心,承恩伯一家身份再如何贵重,跟谢家也是远不能比的,谢刺史如今大权在握,你跟这一家能处得来就处,处不来便撂在一边,没什么可担忧的。”
沈椿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虽然承恩伯和万氏现在肯定不敢对她做什么,但她当初吃的那些苦头,心里就不舒坦,有这么讨厌的一家人在眼前杵着,她简直浑身膈应,偏又不能把人全部送走,崩提多不痛快了。
她被伯府找到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终于要有个家了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自打她回到伯府之后,这家人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她不够好,不够聪明,不够漂亮,仿佛她是这朱门绣户里的一块污迹,是伯府高贵门脸上的一处青斑,可以说这家人击碎了她对家人的所有美好想象,简直成了她的一块不大不小的心病。
晚上回去的时候,谢钰还去边关巡查了,沈椿肚子睡下,做了一宿光怪离陆的梦。
第二天早上起来,沈椿也想通了,眼不见为净,就当不知道这家人来河道东。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她正喝粥的时候,徐管事捧着一张帖子进来:“夫人,承恩伯府给咱们送了张帖子,说是后日想拜访一下您和大人。”
承恩伯毕竟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