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很神奇,有一个会告诉你动向的人,就好像这个房子不止是用来留宿的处所,而是一个真正的「家」一样。

鲤生说,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购置食材一类的东西。

伏黑惠说,好。

谁也没提过某个人的存在,他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晚,在大概十一点左右,泉鲤生刚从出版社那边回来,和禅院研一商量了有关《可以跟着你回家吗》的命名版权问题。

这种原地取材的行为鲤生已经干得相当熟练了,不过这次真的只是单纯的提取出概念,没有任何与现实中对的上号的内容。

两个流浪者相互依偎着创造出「家」的概念,就是这样简单的故事。

文章中甚至没有固定下来的住所。

流浪者想要找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很简单,那可以是24小时便利店的屋檐中,可以是天桥下捡来废弃纸壳搭出的「大箱子」里,可以是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

但不会是温馨、令人留恋的固定地方。流浪的人漂浮无垠,他们没有能停留的,也不会为自己都不懂的概念而停留。

但两个人却会为了彼此,硬生生找寻着能名为「家」的东西。

看完稿件的禅院研一神情颇为复杂,评价道:“我现在觉得伏黑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了。”

鲤生:?

鲤生:“这和惠有什么关系?”

研一没解释,推推眼镜把鲤生送出了出版社,本想帮他打车,被婉拒了。

“不算远,现在也不晚,我散步回去就可以。”

说了这样的话,泉鲤生却在十分钟之后光速后悔,开始在心中痛骂自己。

干嘛不听研一的,研一什么时候害过你吗!

不仅仅是因为开始熙熙攘攘的小雨,还因为那个人

那个男人双手插兜站在巷角,没有任何雨具,嘴角叼着被细雨洇湿的烟,模样和半夜街头会出现的落魄人士没有半点区别,像是落水狗,困顿得惹人注目。

只是嘴角竖着的疤勾得暧昧,就像他现在盯着泉鲤生的眼神一样。

鲤生立刻调转方向,不去看根植于皮囊的令人心惊肉跳的部分。

没走两步,他被拽住了。

“要求助的话左拐就是警察署。”鲤生还记得这家伙在自己「失忆」的所作所为,并且算起来他就是自己「失忆」的罪魁祸首,于是装不认识他,别开脸也不和他对视,“请放开,先生。”

“我被儿子赶出了家门。”

伏黑甚尔居然就这么和他演了起来。

他扔掉烟头,身影在鲤生身上透出大片阴影,和拉着人的力道相反的是刻意摆出的柔润语气。

“小孩长大了就会这样,忘了亲生父亲是怎么含辛茹苦把他带大,只会刻薄又冷漠地让人滚开,不要去影响他的生活。”

鲤生气坏了,瞪着眼斥责:“你算什么含辛茹苦啊?惠早就该把你赶出去了!!”

甚尔不接茬,还在演:“我怎么也算对小孩异常宽容的父亲,闹到警察署去多难堪,对孩子不好。”

泉鲤生已经气得牙痒痒,很想跳起来原地给他两拳。

“少在那胡言乱语!”鲤生恨恨道,“带着你满身血腥味滚去警察署吧,赶紧放手!”

“你鼻子还挺灵。”

“是啦,我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人渣的味道!”

“那就难办了,我本来的打算是诚心行骗的,你这样一戳穿就没别的办法了。”

鲤生倒是没害怕,就算这个男人收敛了虚伪的示弱,原本隐藏在笑颜下的倾略性显露山水……他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真的不熟。

“但是你出门又不怎么爱带大额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