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这种体验他早在小时候就习以为常了。
或许还会看到陌生人,那是甚尔带回来的或者说那才是新住处的主人,而他是男人的附属品之一,是随时可以甩开的行李。
伏黑惠最初也会惊慌,然后甚尔会随便找点什么吃的塞他嘴里。
肚子填饱了,那点紧张也就奇异般消失,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也没办法解决,但至少他还能吃饭。
这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除了“照顾”泉鲤生外,伏黑惠依旧照常上学,不可避免地被五条悟追着烦。
老师问东问西,没有直接去找人的唯一考量也出自伏黑惠,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把人渣父亲赶出了家门,要是找上门的话,万一这小子直接也把爹给找回来怎么办?
伏黑甚尔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在这两个成年人的观念里,伏黑惠是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一类缓冲,思来想去,反倒是能安抚下泉鲤生的唯一人选。
这天回去,泉鲤生在洗澡。
伏黑惠看了眼时间,不算晚,鲤生很有规划,从来不在十二点前后做些突兀的事,以防自己陷入事件中断后的进退两难。
所以在快到十二点还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伏黑惠去敲了敲门。
没人应。
“失礼了。”惠推开门。
泉鲤生刚洗完澡,没穿衣服,背对镜子扭着脖子往后看。
白皙的皮肤上,脊椎的凸起不算明显,浅紫色字迹断断续续从腰椎蔓延到尾椎,已经有些不清晰。
洗漱台上放着记号笔,那是泉鲤生洗完澡后用来给自己补上「说明」用的,这一周他一直这样做,但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背后还有字迹。
医用无菌笔的痕迹很难用普通沐浴露洗掉,使劲摩擦的话反而会导致墨水渗到皮肤内部,医用酒精是很好的洗涤手段。
而当事人早就忘了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