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甚凉,看不见雪景却闻见了梅花的清香,踩在?雪地里也‘咯吱’地交响成曲。

“公主?又来了。”涟漪小?声地凑在?沈映鱼的耳畔说着。

沈映鱼微扬地点点头, 道:“我回去吧。”

李洛川也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这?位公主?,这?位公主?时常来苏府,沈映鱼碰上过几次。

本以为李洛川都知道了, 公主?肯定也知晓,依照公主?的脾性, 决不能容忍她的存在?, 但至今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关于这?位公主?的流言却越来越多。

燕娇公主?痴迷苏忱霁如狂,至于狂至何种地步, 大约到了疯魔。

她不允许苏忱霁身边有?任何的女人?靠近,但凡靠近的皆被她寻各种理由弄死,甚至连苏忱霁多看几眼的女人?,也会嫉妒得对其下手。

尤其是?前不久,听说府上新来的侍女无意碰到了苏忱霁的衣袂,隔日就被人?发现四肢皆被砍断丢进了河中,冻成了冰块,待到冰融化后才浮起来。

沈映鱼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和苏忱霁躺过一张床好几月,会不会死得更惨。

对于这?位公主?,她向来是?能避则避。

苏忱霁偶尔会来。

府上大夫也来过了,因?是?私养蛊,没有?母蛊的血无法解除,而?母蛊只?在?李洛川手中,最终只?能去寻他。

那天她惶惶的被他冷静的从衣柜拉出来,无论沈映鱼如何躲避,还是?没有?瞒住怀孕之事。

大夫走后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好生养好身子。”

嗓音带着微不可见的干哑。

观她没懂,他垂下眼睫,手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沈映鱼,生下来。”

生,生下来?

她错愕地抬头想看他的神情,眼前却一片灰雾。

如之前一样很少讲话?,但他身上的暗香却越来越浓,愈发压抑。

像什么东西在?血脉偾张,张牙舞爪,盘踞在?阴冷的巢穴中。

沈映鱼每次和他独处都很紧张,说不出来的感觉,会紧张到捏着被衾满掌心的汗。

“你怕我?”耳边响起他似疑惑的声音。

沈映鱼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苏忱霁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眉微颦,额间的红玉抹额压住他三分仙,多了几分世俗的艳,宽大的袖子携风而?动。

他从窗扉边坐到了沈映鱼的身旁,伸出修长?的手指,如往常一样托起她的下颌,温泽万物的眼神清凉地掠过她的眉眼。

瘦了,什么时候这?般瘦了?

就像……

苏忱霁眉依旧暗颦,神色缥缈,指尖无意识地按下柔软。

这?张脸就像是?第一次找到她时那样瘦,他养了这?么久,都养得抱起来是?软的了。

怎么就,突然又瘦回去了?

苏忱霁不禁有?些?疑惑地上下觑看着,最后确定只?有?脸瘦了,腰上软得多了一圈肉。

但还是?不对。

沈映鱼看不见,身子却颤了颤。

因?为他的冰凉的手指正轻轻地抚着唇瓣,呼吸靠得很近,近到她不敢呼吸。

沈映鱼实?在?忍不住,想要用力?将自己的下颌收回来,却被蓦然用力?一带。

他目光随意地看向她,乜她灰雾雾的眼眸洇着云雨湿气,目光定住,缓倾下身,吻落在?眼皮上,气息缠绵地含住眼睫。

他很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喜欢得想将她每一处都珍藏起来。

李洛川,真该死。

清冷的香渐淡,沈映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