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突兀地袭来,她背脊僵住几息,接着难受得翻滚,最后从床上滚下来。
沈映鱼趴在地上,浑身冷汗,眨了眨眼?,不适感?缓缓褪去。
地上躺了一会儿,她缓过劲儿,从地上爬起来将蜡烛点上。
她不敢放松,举着蜡烛对着梳妆台,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
除了有几处被虫子咬的小红痕,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那人是骗自己的?
怀中莫名的心?情,沈映鱼经?历一夜后,天亮睁开眼?刚开始能看见。
但过了一会儿眼?睛又开始什?么也看不见,好似短暂的复明只是她的错觉。
涟漪第二日来了,没带来府医,带来一股熟悉的清香。
屋子诡谲地安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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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娘如何了?”诡谲沉默后涟漪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哭腔:“对不起,我错了,昨日不该在你对你发脾气的。”
沈映鱼摇摇头:“无碍,本就是小事,涟漪别生气,是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的,都是我的错。”
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别人难过不难过。
涟漪没有说?话。
沈映鱼看不见,只能倚靠声音判断,不止有涟漪,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可能如之前一样,懒恹恹地双手环臂,将头轻靠在窗扉上,目光清冷,目空一切地打量她。
最后又涟漪说?了什?么,她回?应着却?分出一分心?去感?受那道视线,猜想如今的主人是如何表情。
终于等到四周都静悄悄得只有两人,那清雅的香仍旧萦绕在鼻翼。
“看不见了吗?”他开口询问,声音带着将醒未醒的虚哑,咬着尾音上扬形成勾人的弧度。
沈映鱼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不确定?,因为昨夜和清晨时能看见,也或许是梦。
清雅的香变得浓郁,逼近鼻翼,钻进毛孔,融入血液。
她的下颌被抬起,依旧冰冰冷冷的触觉。
“告诉我,谁弄的,嗯?”他声音也又酥又凉,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委屈诉说?。
沈映鱼想告诉他,可话滚到嘴边又觉得好似没有必要,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
他会帮她吗?
诚然?,不会。
她与他之间的仇从没有消除过,说?出来只会让他感?到畅快和舒心?。
而且他已经?玩腻了她,或许今天、明天,她会被送给别人,那些?人当做低贱之人肆意践踏,因为以前她折辱过苏忱霁。
其实?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沈映鱼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总是会克制不住想起这些?可能,每当这样想起身子就会被冷得发抖,藏在袖口的手捏得指尖泛白?。
苏忱霁觑眼?前的女人莫名惶恐地颤着眼?瞳,望着他的眼?神很奇怪,顿了顿手轻柔地拂过她的发顶,“回?答我。”
也许可能是他的语气确实?很轻,翘着尾音,微微拉长带着虚哑的清高,她还是说?了。
“被虫子咬了,李洛川放的,说?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给我解药,还要把我丢去诏狱,他想要杀了我。”
沈映鱼说?完后,如愿听见空旷的屋子沉默起来。
无形的,呆滞的,她开始难以呼吸。
她后悔说?了,因为就算说?了,其实?也没什?么用。
果?然?,半晌才听见他轻‘嗯’了一声,接着眼?皮被触碰,如同窗外的雪飘落在肌肤上,顷刻融化。
沈映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落在眼?皮上的吻,很轻,轻得心?尖微颤,眼?眶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