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苏忱霁的东西摔碎后,欠一屁股债,说是事无巨细地伺候他,实际他寻常根本就?未曾召唤过?她。
原本的杂事变成了,只洗他每日换下来的五六套衣袍,事情骤然减少,她如今多的是时间。
虽一百两依旧是天方夜谭,但眼下她只能寻到这些事来干。
沈映鱼与管事议论好?后,神情愉悦地领着?一大?袋脏衣与需要缝补的衣裳,与涟漪赶回苏府。
一路上涟漪看她的眼神都欲言又止。
临近院门口时,涟漪实在忍不住,可怜地看着?她道:“是发生何事了吗?你为何这般缺钱?”
苏府月钱不少,从未有人出去寻过?杂工,而且府上也?不许单独外出接活,说来沈映鱼还是第一人。
沈映鱼轻叹着?摇头?:“月钱五两银的人,不懂十五文钱的苦。”
“什么!十五文钱?”涟漪惊了。
苏府是外面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进来的大?府邸,工钱自是不少,却还是涟漪第一次听闻,有人每月只能领到十五文钱。
她震惊过?后,不由得怜悯地看着?沈映鱼。
怪不得受不住要去外面寻活,十五文钱还不够她买一只灰黛。
“放心,我会替你保守这件事的。”涟漪可怜地看着?她,拍着?胸脯应下。
沈映鱼心中微暖,虽然涟漪最开始对她各种挑剔不满,但却从未有过?恶意,是她在这个?陌生地方唯一对她好?的人。
“多谢。”她诚心地道谢。
女人最初来时生得瘦骨嶙峋,一脸颓败阴沉,但在府上养了一段时日,身?子渐丰腴起?来,一颦一笑?皆是温柔又勾人的风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涟漪看着?她透白脸上干净的笑?微微失神,回神后脸微烫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跑了。
沈映鱼茫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摇摇头?,转身?行进里面开始忙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春光虽明媚,不过?偶尔手洗衣袍,还是冻得她的手指蜷曲不开,但原本干瘪的荷包却鼓动起?来。
每夜她都会坐在榻上,将白日赚的铜板摆出来数,然后痴心妄想何时才能给自己赎身?。
看似遥遥无期,但有钱的赚钱的感觉竟让她有些痴迷,只恨不得每日都化身?钱袋子,钻进钱眼子。
涟漪知?她如今嗜财如命,便在府上暗自替她拉拢赚钱的机会。
府外那些人给得实在少,府中的这些人也?有懒惰得不想洗衣裳,索性便全堆积给了沈映鱼,洗一件便能得到五钱铜板。
沈映鱼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将苏忱霁的事全然抛掷脑后。
这样的时间一久,便出了问题。
偌大?的寝居室锁梦困春,墙角莲花缸中的一束粉尖荷隐呈颓靡般的干枯状态,桌案上仙鹤头?顶上的檀香燃尽,内嵌金莲的蓝田暖玉榻上的俊美青年盘腿坐着?。
他单手撑额,薄唇微抿,只身?着?宽松的雪白寝袍,从衣摆里露出一截精瘦白皙的脚腕,正神色不明得盯着?摆放在一旁的衣裳。
上面的熏香不对,那是前日熏的。
不仅这一套衣裳味不对,整个?柜中挂着?的衣袍味都很古怪。
就?像是这几日的衣裳都无人洗,然后又送回来挂在柜中。
苏忱霁沉默须臾,松开扶额的手,下颌微抬地轻启红唇:“武寒,去查查她近日都在作何。”
沈映鱼很忙,正将洗完的衣裳叠好?捧着?,脚步匆匆地走?在雕梁画柱的庑廊上。
拱形弯月门外,早等着?收衣裳的下人。
“你怎的才来?”那下人等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