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怜他孝心特地批准。

苏忱霁当?夜一刻也等不及的赶往晋中。

待回去时,早已经没有了想见之人的踪迹。

房中无人动,所以那些血渍早已经斑驳的干在地上。

武寒面含愧疚地跪在一旁,双手呈着手中的剑,等待着裁决。

是?他辜负了主子的嘱托,本该好生守着夫人,怎料主子前脚刚离开没有几日,后脚夫人就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气息停滞,沉寂中翻腾着压抑的情绪,无人敢发出明显的呼吸声?,皆噤若寒蝉地垂着头。

升起的赤红晨曦半爿地照t?在苏忱霁的眉眼上,眼尾洇着红血丝,面色苍白如雪,侧脸两?道暗光无端显出几分空洞的死寂。

像是?被掏空了心,宛如荷塘中被淤泥埋没的花,彻底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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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过武寒手持着的剑,又缓缓地移向地上的血渍。

死死地看?了半晌他才蹲下去,修长的手指拂过那团血,指尖与那张平静的脸不同,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这不是?沈映鱼的。

但或许又是?沈映鱼的。

他不知道。

分明离开时还温声?嘱咐过,让他好生照顾自己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那些人伤过她的人,全都该死……

武寒一直静静地等着,本以为主子会双眸猩红地发疯,或许会难受悲戚,但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安静得,他感受不到?眼前的人还活着。

等了须臾,武寒终于听见微凉的声?线,如轻飘飘的风吹来。

“都查了吗?”

武寒垂首愧道:“回主子,都已查了,瑞王派来的刺客是?有遣进?来将夫人带走?,但属下前去追时,沿路发现那刺客已死在道上,而夫人不知去向,以及……”

听出武寒语气中的迟疑,苏忱霁微转着眸,里面空空的。

似在看?他,又似在看?旁的,葡乌沉眸中沉寂如井水。

苏忱霁安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武寒咬着后牙槽,道:“夫人似乎在之前便将府中的事宜安排妥当?,甚至还变卖了不少首饰,将细软打包好放在床榻下。”

这些都是?武寒寻人时发现的。

不仅发现了夫人打算要?走?的痕迹,还有那从盛都来的那刺客尸身都寻到?了,却唯独不见夫人与马车残骸。

沿路询问过周围的村民,有人道,曾看?见过有冒雨而行驶的马车,但方向根本就不是?往晋中。

所以武寒推测,夫人趁机离开了。

原来……早就做这样?的事了?

苏忱霁眨着眸,死寂的面浮起一丝莫名的古怪情绪,“那他呢,还在吗?”

武寒迟疑摇头。

‘他’指的是?顾少卿。

自将顾夫子放离开后,便一直被人监视着行踪,好巧不巧主子前往盛京时,顾少卿也不见了。

“都不在了啊。”冷淡的声?线毫无起伏地呢喃。

苏忱霁微歪着头,将目光放回地上的那摊血上,平静的脸上嘴角忽然微翘,似在笑,可眸中半分笑意都无。

沈映鱼骗他。

她早就想走?了。

所以当?时她才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盛都,就是?在等他出晋中好离开。

武寒看?着眼前神情古怪得令人心惊的少年,犹豫着道::“不过两?人并未会过面,应当?不是?一起离去的。”

单跪在地上苏忱霁没有回应,眼眸低垂,几缕散落黑发垂下,遮住神情,却突然笑出了声?音。

从胸腔震动,低沉得似是?在自嘲,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