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只险些不受控制的手终于得到了静止。
但还不待男人庆幸,刚才还停滞下来的平静就被硬生生地打破。
“是吗?”
郑寇终于夺得了身体的另一部分控制权,开始说出话来。
“可惜,我不相信你!”
挣脱禁锢的郑寇抱起青年就一步一步地蹒跚行走;
哪怕身体的控制再不利索,再受更强大的约束和镇压,他也牢牢地拽着怀里的人走向外面。
意识的振作间,他感受到了青年的笑意。
“在笑什么?”
景渠捂着身上的伤口,是难得的俏皮语气,“你看郑寇,不是只有你会拿身体威胁爱你的人的,我也会。”
“这滋味怎么样啊?”
“闭嘴。”
青年笑得更开怀了。
……
新年的钟声很幸运地没有在医院敲响。
郑寇叼着一根烟坐在窗边时,走过来的青年像平日一样地给他递上燃着的打火机。
但郑寇却并没有点上;
反而将嘴里原本叼在左边的给转移到了右边。
郑寇这是在故意记仇。
青年举着打火机的手僵持良久,才在几分钟后认真地道了一句,“错了。”
郑寇很满意地扬扬眉,才勉为其难地低头点上。
冰释前嫌。
这一年,景渠又收到了郑寇送的红包,甚至比之前在梦里的还要更大;
更不会像梦里的那般拿不出来,是实实在在落在了他手里的实物。
回到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将红包放在枕头边。
只是在触碰床面的时候,他倏尔想起了当初在那楼道里男人的嘱托:
“新的一年记得把枕套和被芯给洗了,这些是不能留到明年的。”
鬼使神差的,他拿起枕头还真准备去洗。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枕头下方竟出现了一抹大红。
19年3个月又8天。
这封红包在迟到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后,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就像是这些年来他们彼此刻意猜忌与试探着的感情一样,最后还是被当局者所知晓。
景渠有些复杂地将那个红包拿在手上,是和郑寇送的几乎一个份量。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之人终于承受不住;
「【“」 红包背面也写着字,只是比起郑寇的飘逸,显得要精炼得多。
上面写着的,明明都是同样的祝福语句。
只是埋藏在枕头下的那封却多了两个字,在郑景渠往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中想起来都难以忘怀,宛若隔世。
那几个字,仿佛是用最绝望又满怀希冀的心情写下的
“新年快乐。”
还有……
“再见。”
【正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