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只是不停地掉着眼泪,全身都在发抖。”
别说了!!!
郑寇在体内疯狂地咆哮着,连带着这具躯体唯一可以控制的双眸,都因为这憋着的火气而燃得双眼通红。
可惜这种关于伤口的讲解并没有因为郑寇的反应而有丝毫停顿,反而愈演愈烈,直到将青年的伤口从头评价到尾了,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但还没等到郑寇松懈,那块玻璃竟开始朝景渠原本没有伤口、可能需要时刻露在外部的胳膊和锁骨脖子地带开始划走。
“是不是很久都没有享受过血了,嗯?”
说完,玻璃块照着景渠的肩膀就是直线滑下,一直到了手腕才堪堪停下。
血液的争先恐后一下子就红了郑寇的视野。
而那只施虐的手,竟还在继续。
住手!
郑寇只觉自己被死死地困住在这封闭的躯体中,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
我叫你住手
“怎么样?难道你不感到快乐吗?”
“闻到这迷人的腥味了吗?这不就是你一直向往的快感?”
男人蛊惑的话语如同诱人的钩子,轻而易举地,就将郑寇体内的那个未成熟的魔鬼给勾出了嗜血的影子。
玻璃的滑动还在继续,几乎到哪都是一条血线。
郑寇只觉痛不欲生的同时,那股子越来越浓郁的杀孽也开始破蛹而出地开始叫嚣着和郑寇唱反调
‘抗拒做什么?’
‘你不一直都是很享受的吗?’
‘这么多年你都做得怎么出色,为什么在这里要忍着?’
‘你不是一直都从不亏待自己吗?’
复杂相对的心态也开始递送这种蛊惑的言论;
内外夹击之中,郑寇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他反应过来,才发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身下景渠刚被玻璃滑得伤痕累累的胸膛之上。
大概是眼泪的疼痛刺激到了原本呆滞的青年。
等到青年回过神来,才和头顶血红着的眼对视。
郑景渠,你不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那你的后手呢?快杀了我啊!
郑景渠,你是想死吗?!
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郑寇试图用瞪红的双眸将他的咆哮信息给传递出去。
这时候,男人停下了他的试探,终于开始了他真正的目的。
“果然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对这个人都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我还记得未来的你都到强弩之末了,却还死咬着牙不和我融合在一起。”
“后来还是我蓄力之下,未来的你知道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和我谈着条件,让我离这个人远远的就心甘情愿地被我侵占,不然,我还不一定能这么快得到这个躯体。”
这一段话一摞,恢复清醒的景渠才意识到当初男人彻底发病时为何是在那一栋里,而不是在家取他的性命。
接着,男人又问,“那么你呢,郑寇?你是自己主动放弃呢?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同一个问题,问的,却是两条时间线上的同一个人。
疯狂的挣扎在郑寇眼中不停变换。
而就在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时,身下的青年突然抬起手,抚摸到了郑寇通红的眼眶。
“真好啊,原来爸爸一直都是爱我的。”
真好啊,困了他这么多年的魔障,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下一秒,郑寇疯狂挣扎的选择就被景渠给抢先做了去。
玻璃入体所带来的血色弥漫在郑寇的身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