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已是数不清多少人与郑寇打着招呼,郑寇也都笑脸相迎。
那张能够轻易激起人好感的面容不用说也是极其的标准大方。
只是那永远漫不经心的笑,却总在众人不经意时流露出眼角眉梢间的残忍冷漠。
“寇哥来了!”
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喊,众人也纷纷为郑寇挪开位置,好将正中方的最佳视野给留出来。
郑寇也没有丝毫推脱,双臂悠闲地靠在栏杆之上,拿出一个打火机就开始垂眸把玩,任由赛场上的跑车角逐过程如何精彩绝伦、惊险刺激,他都只在乎最后一个冲向终点的胜利者结果会是谁。
终于,两辆相差不大的跑车来到了最后一个大弯,也来到了郑寇的视野之内。
只是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其中一个赛车竟在弯道进行了三分之一的时刻仿佛不要命地踩上了油门!
谁会在赛车过弯道的时候加速?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的赛车场地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场地处于山峰交错的蜿蜒地带,一个不慎若是撞穿路栏,滑向场地外沿,那又跟掉下悬崖有什么区别?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众人摇头不忍直视的唏嘘环节,那辆车却精准无疑地在那赛道的路栏边缘贴身划过了一路的金灿火花,仿若照亮了整片幽暗的深夜,在所有人揪着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无法泯灭的光亮。
那辆车竟将所有的变故都控制在了一个极其精准的误差之内!
车辆就这么迎着火花冲向了众人期盼着的终点,拿下了那象征着最后胜利的红色冲线,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迎来排山倒海的掌声和欢呼。
“靠!寇哥,那不是你以前最拿手的吗?这小子他妈的偷技?!”
这下,熟悉郑寇的小弟也慢慢清醒过来,忙咬牙切齿道,“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这明明是寇哥你当初的成名漂移,这小子偷学还偷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啊,他娘的兔崽子!”
... ...
眼看这场闹剧越闹越大,而身为当事人的郑寇却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赛车上即将下来的人,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打开,又啪嗒一声地合上,直到循环到那些小弟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找他理论之时,郑寇却只是随意一笑。
“他不是偷学,”郑寇的眼神在疑惑的充斥中变得晦涩。
“他那是和我的一模一样。”
就连车辆该从栏杆的哪处磨出火花、该磨出多远,都算计得和当初的场景别无二致。
这时候,在万众期待的注视里,驾驶座的门终于开了。
明明是处于这般众星捧月的环境下,处于这般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的叫唤里,饶是心智稍微不坚定的人,都可能在这繁华的虚荣中兴奋激动得迷失自我。
可那人却像是经历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一般,低头拿起车上的那根红色冲线就开始耐心地折叠翻转,视所有人于无物似的将收拾好的冲线递给裁判员。
只是在裁判员不收的情况下,那人才有些无奈地拿在手里用手指绕圈性地把玩着,颇有种宠辱不惊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仿佛写满了不卑不亢。
这的确挺符合郑寇喜欢的类型的。
甚至不用走近都能感受到那人挺拔的身姿下会是多么诱人的皮囊和身段。
只是当初的郑寇不以为意。
他只当那人把玩着的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红绳。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人绕在手心的,是他全身上下的血肉经脉;
稍微一动,那就是肝肠寸断,血流不止。
... ...
经过时间的推移,比赛的帷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