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不假。
任谁曾亲眼目睹过看似弱不禁风的青年,拽着人头发将其砸得头破血流的一幕,都不会将他和郑寇以往的那些情人们相提并论;
更何况那晚的郑寇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不好,比起肏人,他们倒是更期待从青年嘴中套出个什么八卦来听听,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一向和颜悦色的好大哥脸黑成那样。
但事与愿违的是,自那晚郑寇离开包厢后,青年原本任人宰割的脸色也突然变得极其的阴沉。
有着好事的小弟当时想要将他扶起,然后一起喝个酒吐槽一下的时候,却被青年直接一个酒瓶子给重重地砸在了头上。
那一下下手之狠厉,直接让整个包厢的人都惊呆了。
之后,即使他们再气不过,联手也只有挨打的份;直到把他们都打得满地找牙了,青年才像是打腻了地冷着脸坐在了沙发上喝酒。
时隔多日,一想到那个画面,这几个康复过后的小弟们还是心有余悸。
郑寇听完后大笑几声,拍了拍旁边青年的肩膀,显得极其愉悦。
之后,整个餐桌上,郑寇发现才抬头说上几句话的功夫,再一低头,面前的碗里就已经被青年给塞满了山珍海味。
他撑着下巴打量着给他碗里认认真真堆积的青年,道,“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我把你给‘喂饱’了,所以你也要把我给喂饱?”
青年继而尴尬地停下了还在夹菜的筷子。
郑寇倒也没辜负他的好意,将碗里的吃得干干净净。
“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喜欢给我夹菜?”郑寇顺便也给青年夹了一条鱼。
郑寇原本也只是随意一问,谁料景渠却莫名道,“弥补一下以前受过的委屈。”
“什么委屈?”
青年想了想,“你不吃我夹的菜的委屈。”
郑寇还想问他自己什么时候不吃他夹的菜了,就有不少隔壁桌的小弟来向他敬酒。
临走之前,郑寇特意从大衣的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来,塞到了景渠的手里。
突然收到红包的青年眉眼一瞬就亮了,仿佛十分惊讶。
“给你的压岁钱。”
大概是红包被放在大衣内侧太久,上面满是热腾的温度,景渠只觉得暖得厉害。
“真好啊...”
郑寇看着青年郑重其事地捏在手心,语气略带不自然,“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您给我的压岁钱呢。”
真好啊,没想到这辈子爸爸还肯吃他夹的菜。
真好啊,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收到爸爸送的红包……
郑寇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惜那边的几桌实在是催得紧了,便只好不了了之。
等到再度回到包厢,郑寇没看到人,才知道是青年喝多了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只是外套还挂在椅子上忘记拿回去。
郑寇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拿起景渠的衣服准备回家。
动作间,或许是拿扯衣服的力道过大的缘故,原本不深的口袋里忽然掉落了一张卡片。
郑寇弯下腰将它捡起,却是一张不大不小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约摸三十多岁,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低调的豪车中透过窗户抽着烟;
那深邃而老练的双目如鹰一般死死地盯着不知名的远方,像是在思考什么棘手之事般在心里默默地盘根算计。
男人的模样少说也与郑寇有五分以上的相似度,却多了一些岁月的沧桑以及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成熟和冷戾感。
若是这张照片被在场的其他小弟捡到,恐怕只会觉得是是谁恶意拍摄将他们的好大哥郑寇给拍老了。
但当捡到的是郑寇本人,那就是另当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