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依他所想,现在的她都不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

江渔嘴角不着痕迹抽搐了下,真是好算盘,她伸手过去,殷照雪先一步将?衣衫拢了起来。

“先不急,我们回去再看,你先联系柳青燃。”

说这话时?他眼?神微微闪烁,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你还知道我有正事要做。”江渔收回手叹了口气。

殷照雪闻言挑了下眉。

江渔再次不放心嘱咐:“接下来别再捣乱了,知道吗?”

殷照雪陷入诡异的沉默。

……捣乱?他?

他神色幽幽地盯着江渔,仿佛要将?她瞧出个洞来。

江渔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没有拿出度厄,而是依循最初的方法尝试联系柳娘。

发自真心充满情谊的话语缓慢从她口中流泻而出。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有了旁观者。

殷照雪最初眯眼?听着,最后合上眼?,任由耳边的话语侵占脑海。

脑中开始出现一幅幅画面,由讲述诞生而出,关于江渔在渔村生活的十年。

是规律美好,被人视若珍宝的十年。

他想到自己,仿佛两个对立面,一个是明媚朝阳,另一个则是凄冷寒夜。

他是在外漂泊,居无定所的草根浮萍,而她永远拥有归处。

可越是意识到他们或许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就越不想放手。

只?想将?她和他捆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只?有朝阳才能驱散寒夜的凄冷。

他在井底待了那么多年,偏偏有人要甩给他一根绳子,让他往上爬。

看惯了外面的景色,没人渴望再回到井底。

她绝不允许有失去的那一天。

殷照雪置于膝上的手不禁攥紧,骨裂的声音与?疼痛让他醒来,面庞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戾气,幽邃宛若黑洞的眼?神锁定江渔不放。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接窜上头顶,江渔真情实感地打了个激灵,直到柳娘的声音响在耳边。

“小渔?”

江渔立刻放松地睁开眼?,下意识去看身旁的殷照雪,看他到底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见殷照雪只?是一脸无所事事,其余看起来一切如常。

江渔连忙回应:“柳娘!”

见状殷照雪凑近,颇感好奇,说:“你这样?就和柳青燃说上话了?”

他不仅什么都听不到,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就是八阶与?九阶的差距?

江渔把他的脸从眼?前推开,“别凑这么近,干正事呢。”

渔村的柳青燃感到疑惑:“还有谁在你旁边?”

温藏吗?

这么亲密的语气,不该是他。

听到这个问题的江渔静了静,殷照雪挑眉询问:“她说了什么?”

“……问你是谁。”

“这么简单?那你为何不说?”

江渔纠结,舌尖轻轻抵住上颚,难以?明说,感觉丢脸是怎么回事?

殷照雪先是目光灼灼看着她,之后变得隐隐透着不善。眼?神就像钉子,仿佛要在她身上扎几个窟窿,就为了看看她到底多久才能说出他的名字。

柳青燃等了会?儿没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小渔?”

“柳娘。”

熟悉的乖巧声音传入耳畔,她拧紧的眉才缓缓放松。

还在就好。

“乾谷澜已经被我压制住了,”柳青燃冷笑,“我正打算让温藏告诉你,你来的正好,我们再试一次缔结联系。”

江渔立刻来了精神,准备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