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开问:“那妹子你还要去府城吗?”
“去啊,”江渔奇怪道,“殷照雪还等着我呢,不能不去。”
毕竟他就是她的命,她舍不得自己的命啊。
丁开叹了口气:“好吧,那妹子你一定记得给我多说些好话。”
劝不动啊。
但就凭这妹子对大杀神的死心塌地,怎么想她说的互相喜欢都是真的。
丁开逐渐放下心,很快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修道者,打算怎么救他?”
“别担心,”江渔摸摸肩头行水兽,“到时候自有办法。”
丁开无言了:“……先说好妹子,我不会跟着进去的。”
江渔也干脆:“没问题,我知道你怕他,将我送到府城前就行。”
“……”
话也不是这么说,这妹子有必要把怕不怕的说这么直吗……
怨念中,二人很快到了府城前。
丁开道:“先等等再进,我找个好时机,另开个口子送你进去。”
于是两人猫在结界中一起等。
先前和殷照雪一起来时,府城正对的那条大道挤满了如山似海的人,而今再来,江渔只看到一片死寂。
而比死寂更先传来的,是空气中弥散的血腥。
她看到了被妖鬼啃过半截的手指,被啃断的脖子,与缺了半边的脑袋。脑袋边缘如破碎的瓜皮,还沾染着些许灰白黏稠的脑浆。
数不尽的修道者死在了满策府,死在了从此地道元场出世的妖鬼手中。
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是疑似堕道的左谏言?还是那看似无关紧要的人口买卖?
江渔心情复杂。
不是为这些死去的人,而是为自己。
未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不是死于殷照雪去死,而是因为她自己的弱小?
“你是在因此害怕自己的未来?”
江渔略有些差异。
“别这么看我。”丁开道,“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会儿,欲渊的妖鬼霍乱五州,每天都有人死,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你要习惯这里,若不想死,就小心一点,把这个世界当成求生游戏来玩,做决定前想想哪些东西能信,哪些东西不能信,生存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这听上去完全像是经验之谈。
把世界当成求生游戏?倒不失为一个适应的好方法。
江渔若有所思:“你是修惧道的吗?”
丁开笑容一僵:“妹子,不带这样诋毁人的。”
江渔:“?”
听这意思先不说她又判断错了,你们修道者之间还有歧视链的吗?
似乎怕江渔不信,丁开还专门退开了一步,鼓起胸膛,将其拍得嘭嘭作响,道:“我修怒道的,纯爷们儿!”
“嘎吱”一声脆响。
江渔指了指他的脚下,友情提示道:“你好像踩到别人的骨头了。”
丁开低头,一截莹润如玉的白骨躺在脚下,他赶忙转身对白骨赔了个礼:“脚下不长眼,勿怪勿怪。”
说完,他看一眼府城,道:“时间正好差不多,我送你进去!”
最后,丁开在府城侧面挖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属于刚好能让江渔钻过去那种。
挖完,江渔表情有着那么一丝隐忍的不可思议。
她已经知道丁开是七阶强者了,但对方凭借着这独一份的谨慎和炉火纯青的挖洞技术还是把她给惊艳到了。
屠灵楼是有什么跑路方面的技能培训吗?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熟练啊!
连殷照雪在跑路一事上都有着不可思议的顺滑感。
丁开还以为江渔是怕那边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