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父亲林登华单身十年,在他初一那年再娶。所有人都赞他对上任妻子仁至义尽,但林靳空知道他不真诚。结婚六年,但他和娶回家的女人有个八岁的儿子。

这当然和出轨无关,林靳空只是讨厌被人欺骗。

有话不说,让他自己发现,这滋味真的如鲠在喉。

从那时候起,他觉得自己与这个家疏远了。应该是从妈妈去世开始,他觉得自己和谁都不亲近。父亲成了一个生理学上的身份,后妈和弟弟他一点感情没有。

不愿做戏迎合,他与他们一直保持着互不打扰的距离。

席间安静,林登华突然看向气度漫然的儿子,“阿靳,我听你宋叔说清桉要去留学,你要去吗?”

“不去。”

林靳空嗓音淡淡的,“死也死在我自己家里。”

“……”

还算和谐的餐桌气氛霎时被打破,林登华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只是问你出去留学的事,像谁要抢你东西似的。”

闻声,林靳空唇畔轻微勾起,尾调慵懒:“当然,谁都不能抢我的东西。我只是恋家,舍不得爸爸一个人留在西荷。”

“……”

林登华知道他在说气话,但又找不到合适教育孩子的方法,每次都是一谈正事,让本就不顺的父子关系陷入僵局。

食欲没有彻底被满足,林靳空起身,俊美却清冷的面庞浮着浅笑:“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他上楼,身后还响着林登华的抱怨,以及后妈范蓁的安慰。确实,他们才像一家人,只有他格格不入。

回到卧室,林靳空冲了个冷水澡。再出来,他先看到立在书桌上的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