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余怀礼拨出去了一通电话,低声对手机那头说:“……哥哥,我疼。”
余棹晖只觉得心尖一疼,他跪在地上,哪怕没有作用也小心翼翼的给余怀礼吹着。
手机那头沉默了好半响,传出来了一道冰冷的、不耐烦的声音:“余怀礼,别以为你的发疯对我有用。”
是余惘失的声音。
顿了顿,余惘失又说:“我很快回去。”
话音落下,余惘失就挂断了电话。
余怀礼站在一片废墟中,垂着头静静的盯着那已经黑屏的手机看了好久,周身一片孤寂。
哪怕只是缕魂体,余棹晖都感觉自己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心脏的位置也突突的疼。
三个月的时间而已,他的小梨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余惘失怎么敢这样对待余怀礼?!
余棹晖想要轻轻捧起余怀礼的脸颊,想要告诉他爸爸在这里呢,但是手却一次又一次的穿过了余怀礼的身体。
直到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提醒余怀礼去午睡的闹钟。
余怀礼并没有关掉闹钟,他扶着楼梯,慢慢上了楼。
他漂浮在余怀礼的身边,看余怀礼垂着眸子,沉默的翻看着两人的合照时,心脏越发疼了。
……原来鬼魂是会感觉到疼痛的。
余棹晖看着余怀礼轻轻地摸了摸手机上的照片,慢慢的轻声开口说:“爸爸,你骗了我,对不对?”
余棹晖的胳膊又穿过了余怀礼的身体,嘴里不断的回应着余怀礼对他的思念:“宝宝,爸爸在呢,爸爸我没有骗你,我也很想你……”
可惜余怀礼听不到余棹晖一遍一遍的回答,他将手机放在枕头下,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这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余棹晖也并不知道这样停留在余怀礼的身边,到底是好事坏事。
或许是因为自己去世后,余惘失是唯一一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的人,他依赖余惘失,就像依赖自己。
但是余惘失不会并不会回应余怀礼的依赖,他似乎很厌恶余怀礼,将余怀礼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当成需要逃离的病毒一般。
每次看到余怀礼因为余惘失的忽略而伤心时,余棹晖仿佛都能感同身受到余怀礼的痛苦,他很想直接手撕了余惘失。
他从来都不会让余怀礼觉得难过,因为他舍不得。
所以在赵忻恣出现时,余棹晖虽然厌恶极了这装模作样的小年轻,但若是余怀礼觉得高兴的话,他也会觉得愉悦。
直到他看到赵忻恣这个贱人哄骗着余怀礼上床。
养了十八年的白菜突然被猪给拱了,余惘失简直要死死气活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阻止,余怀礼还是掐着赵忻恣的脖颈,和赵忻恣做了很久很久。
赵忻恣这个贱人还敢有脸问余怀礼到底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他。
不仅赵忻恣这个贱人有脸开口问,或许是赵忻恣的出现让余惘失有了危机感,余惘失对待余怀礼的态度越发好了些。
但是他竟然也在余怀礼的面前拿自己和他作比较。
甚至在明知道赵忻恣还在衣柜时,就敢让余怀礼睡他。
这两个该天诛地灭的东西。
若是余棹晖的怨气和怒气能凝聚成实体,余惘失和赵忻恣都会被他活活杀死。
然后,余棹晖见到了余怀礼小时候常挂在嘴边的哥哥。
以往就有许多人说,路季则的手段颇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余棹晖也曾经“欣赏”过路季则,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路季则竟然是余怀礼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又仔细打量了两眼愣头青似的路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