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和余怀礼循序渐进的相处了, 连忙把人背到了医院里,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余怀礼三四天。
余怀礼终究是个小孩, 他看得出虽然余怀礼打针的时候脸上少有表情, 但是他其实非常不喜欢打针。
因为每次打针的时候余怀礼的身体都会发抖, 而且余怀礼的身上容易留疤,每次打完针,针头那片皮肤上的青紫都要过好多天才能消掉,看着很吓人。
每当那时候,他就会抱紧余怀礼,轻轻蒙着余怀礼的眼睛让他靠近自己的怀里,也不知道对余怀礼说了多少次“爸爸在,别害怕”。
他看见余怀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颊烧的通红,手背上满是青紫的针孔,嘴里发出来了一声轻轻的呓语。
他凑近听,余怀礼睡梦中说出的那声呓语是轻轻的一声“爸爸”。
记忆就像是老式的、总是跳台的放映机,转眼间,余棹晖又被拉进了深秋的中午。
本该安静躺在他身边午睡的余怀礼正无声的对着图画书流着眼泪。
他问余怀礼为什么哭呢,转头就看到了余怀礼腿上摊开的图画书,那讲的似乎是兄弟俩被迫分离的故事。
他知道,余怀礼总是在半夜惊醒,眼神茫然的说他想要找哥哥。
他慢慢合上了图画书,轻轻抱住了余怀礼,像是许诺又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说:“别哭啦,爸爸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余怀礼泪眼朦胧的问:“真的吗?”
余棹晖相信万物皆有因果,相信鬼神,相信随口说出的话都会对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但是晚风轻抚的夜里,他对着余怀礼发誓:“是的,爸爸保证。”
那是余怀礼第一次主动靠在了他的怀里,眷恋的叫他爸爸。
两人的关系似乎由此突飞猛进,余棹晖又看见了跟他吵着闹着要穿美国队长衣服的余怀礼猛地被盾牌绊倒,跌坐在了水坑里,裤子都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