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哥这段时间可能会有点忙,回来的时间会晚一些,我找了张姨来照顾你,你不要生哥哥的气好吗?”

张姨是陆家的保姆,他刚到陆家的时候,陆维民跟他妻子都常年待在军区,不怎么回家,都是张姨照顾他,人很好,很有耐心。

后来张姨年纪大了,他也进了部队,张姨便退休了。

自打池鱼生病,沈南风便给张姨接了过来,跟他一起照顾池鱼。

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亲力亲为,只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托张姨照顾。

沈南风喂池鱼吃了一小口米饭,“昨天有市民举报,在城东那边看到了程妄,倒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说看着像,我已经派人去城东搜了,明天我也会亲自带队去城东排查,你放心,我....”

沈南风话还没说完,池鱼突然抬起手,打在床桌上。

沈南风下意识伸手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桌子被掀翻,汤汤水水撒了一地,不少还溅到了他身上。

沈南风连忙抽出来两张纸擦了擦,有些惊讶的看向池鱼,“怎么了这是?是吃饱了吗?”

池鱼定定的望着沈南风,精致的五官因为褪去了世俗的烟火气,反而多了些不谙世事的空灵,纯粹的像未经尘世浸染的初雪。

那双不含一丝杂质的澄澈双眸,直抵沈南风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他的心跳瞬间失序,‘咚咚’声震得他耳膜发胀。

沈南风试探的理解,“你是担心我吗?你怕我受伤?”

池鱼没有反应,只一眨不眨的望着沈南风。

沈南风抿了抿唇,轻轻拉住池鱼的手,“知意,你不舒服对不对?你其实很想回应哥哥,但你做不到是不是?”

池鱼垂下眼睑,看着沈南风的手,沉默了良久。

倏然,她僵硬的手指动了动,像被调了慢速的视频,缓缓回握住沈南风的手。

沈南风愣住,眼眶顿时就红了。

他吻了吻池鱼的手背,像是安慰池鱼,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明白,你不要着急,我们一点一点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哥哥会一直陪着你,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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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卷走了最后一片挂在枝头的苍翠。

银杏叶从初时的零星几片到后来铺满了整条街道,转眼间,云港被深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毯。

自那天过后,池鱼的状况越来越好,犯药瘾的次数也逐渐减少,庞博士的抑制剂起了很大的作用。

以前池鱼72小时就要注射一次c-33,现在一周才会注射一次。

虽然池鱼还是不能说话,但给沈南风的回应却越来越多。

有时沈南风想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她还会害羞的抓着被子不肯松手。

收到程妄消息的时候,沈南风带着人在城东排查了半个多月,却还是没能找到程妄。

但直觉告诉沈南风,程妄就在城东。

因为那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他们想在这里找一个人,就像在茫茫沙海中寻一粒特殊的沙子,简直是难如登天。

可再难,他绝不会放弃。

这段日子,他一边派人严查城东,一边跟着A国先遣军一起处理那些涉案被捕的政员,忙的焦头烂额。

虽说这些人已经落网,犯罪、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不少人的身份都很特殊,背景也十分复杂。

处理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新的政治风波。

沈南风不光要跟先遣军一起梳理这些人的犯罪证据,确保每一项指控都铁证如山,还要应对各方的说情与施压。

他过于刚直的举动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