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他的心软并不能唤醒傅初霁大部分的良知,反而又变成从前那样,成为纵容他犯错的工具。每一次纵容,都是在埋下一颗在将来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傅初霁的脾性不同于寻常野狗,几记闷棍就能让狗听话的道理,用在他身上却不会有太大效果,反倒让他更加惦记给他闷棍的人也曾给予他爱与希望,从无尽的痛苦中激发出更为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阮灯在下楼时,内心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恐怖的凉意。

当他意识到傅初霁嫁给阮栩谦的真正目的时,蓦地发现自己与傅初霁之间存在一个至今仍未解决的致命问题别的野狗想要组成一个家庭,首先想到的是要努力让自己成为家庭中最棒的成员,但傅初霁组成他们小家的第一步,就是彻底斩草除根,控制他的人身自由,让自己成为家里至高无上的主人。

阮灯想要驯服他,就绝对不能让他骑在自己的头上,无论是心理关系还是家庭地位。

“结束了吗?”傅初霁看到阮灯走来,把最后一勺鱼食投进鱼缸内,献宝似的展示自己的鱼缸,“你以前说里面太空旷了,我就又买了好多小鱼放进去,你以后想看鱼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家看。”

阮灯看向热闹非凡的鱼缸,里面早已没有象征着傅初霁灵魂的粉色斗鱼,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品种多样的活泼小鱼,在精心布置的珊瑚造景内自在地游来游去。

阮灯在逃跑的那一个月内反复复盘过傅初霁说过的某些话语,曾经他猜不透的对话中就有关于斗鱼的潜台词。

傅初霁把自己比作精心养育的斗鱼,孤独、好斗是真实存在的表象,一如他刻意营造出的外在形象,而隐忍是他不曾表达的深层含义。

斗鱼被关在囚笼一般的鱼缸内,无法与同伴交流,无法释放天性,便是隐忍。

当斗鱼死了,隐忍从灵魂的禁锢中尽情释放,傅初霁就不会再对阮灯刻意隐藏爱而不得的下流欲望。

“我其实……不喜欢看鱼。”阮灯在傅初霁期待的目光中,朝他的热情泼了一盆冷水。

他才不相信傅初霁有这个闲情逸致鼓捣鱼缸,说不定又是找罗屹弄的这些东西,目的就是为了向他展示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坚定决心。

“那就不看了,这些小东西放在电视旁边倒是挺养眼的。”

傅初霁为了能在今天留住阮灯,昨晚一夜没睡,睁着眼从天黑熬到天明,编了八百个话题和借口。

当他看着阮灯拿起搭在沙发上的羽绒服时,变戏法似的从茶几上拿起一张游戏光盘,讨好地笑着:“灯灯,现在回去时候还早,我陪你打游戏吧,上次我们才通关了第四章。”

阮灯看到他曾经最爱的游戏出现在傅初霁手上,及时遏制住想要回忆曾经美好画面的冲动,摇头道:“不了,我要回家包饺子,早点吃完饭,早点睡觉。”

“在家里也可以吃水饺呀,你想吃韭菜鸡蛋的还是猪肉玉米的?我给你包。”傅初霁想要把羽绒服从阮灯手中扯出来,动作卑微又小心。

阮灯赌气似的从傅初霁手中抢回羽绒服,把衣服团成一团抱在怀中:“我不想吃坏蛋包的水饺,里面的馅儿是黑心的。”

傅初霁见糖衣炮弹不起效果,很快就把温柔的笑意收回唇边,嘴角向下撇去:“在家过年吧,至少大年三十这一天让我好好照顾你……求求你了。”

他最后四个字说得卑微又小声,砸在阮灯心上引起不小的回音。

看着这么高大的男人卑躬屈膝在他身边缩成一团,湿润的眼睛里写满可怜,阮灯叹了口气,认真道:“奖励归奖励,主人心情好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给坏狗奖励。可是这一段时间的考核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种种表现都没有让我十分满意,六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