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放下汉堡,噘着嘴不情愿道:“他跟我爸爸去希腊度蜜月了,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们了。”

“你们家这结婚流程还挺正式,那他回来可得尽好当妻子的责任,可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当了你后妈就给你穿小鞋。”

白竹嗤笑着随意评价傅初霁,他打小就嘴损,跟傅初霁第一次见面时,才玩了不到两个小时,一个说对方是“笑面虎”,另一个说对方是“毒舌小鬼”,从此结下梁子。

这两个人都是记仇的货色,从此能有挤兑对方的机会就绝不放过。

但阮灯通常听不出来他俩你来我往之间的阴阳怪气,他还当是这两人私底下关系比较好,所以说话才毫不遮掩。

两人边吃晚饭边聊天,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阮灯站在门口跟白竹挥手道别,刚一打开家门,就被灯光刺得眯起双眼。

他用几秒适应了光线,一眨眼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沙发上,傅初霁侧身屈膝坐着,动作亲密地把小腿搭在阮栩谦的大腿上,两人笑着说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

傅初霁眉眼间敛起湖水荡漾般的柔和,尽情展现着风情万种。

不知是不是巧合,阮灯刚看过来,傅初霁便正好翘起修长笔直的小腿,阮栩谦顺势捧住他的脚踝,在他的小腿上印下一枚吻,暧昧的气氛瞬间飘满整个客厅。

“……”阮灯张着小嘴大受震撼,牙关几次开合都没能将脏话吐出口。

他僵在门口不知所措,傅初霁眨着湿润的凤眸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同样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

初夏的晚风顺着门口拂进屋内,将傅初霁耳后的碎发吹落至脸颊旁,描绘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柔弱模样,那双纤长的凤眸含着 魊洺:????????.?????? 一层晶莹的水汽,仿佛下一秒眨眨眼睛就能落下泪珠似的。

阮栩谦回过头来,见阮灯还傻站在门口,大方笑道:“宝贝回来了?”

阮灯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暴力地蹬掉运动鞋,边走向卧室边用小嘴无声地蠕动了几下,看嘴型是在骂“骚狐狸”三个字。

阮栩谦自然是读不懂其中的含义,但傅初霁只看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灯儿?”阮栩谦疑惑的视线追随着阮灯的背影,见他没反应,大声斥道,“不许对小妈没礼貌!灯儿!”

阮灯甩手把卧室门一关,无声宣示着怒气,阮栩谦见状就要起身与他理论。

傅初霁赶忙按住阮栩谦的肩膀,坐在一旁柔声安慰道:“您别生气,灯灯不是没有礼貌,只是没法在短时间内适应我嫁过来,等过几天就好了。”

阮栩谦叹了声气,无奈道:“这孩子真是……十六岁的小年纪,六十岁的大脾气。”

“有脾气是好事呀,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灯灯在外面被欺负了。”傅初霁笑着拉住阮栩谦的手撒娇,柔软的发丝扫在阮栩谦的手背上,顺着肌肤一路痒到心底。

“是我把他惯坏了。”老爷子板着脸严肃了几秒,在傅初霁笑容的感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屈起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尖,“灯儿以后有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您瞎说什么呢,我们以后要一起照顾这个家。”傅初霁乖顺地把头搁置在阮栩谦的肩膀上,刚才还温柔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脑海中尽是刚才阮灯呆滞在门口的可爱表情,让他忍不住想起从前的相处。

阮灯虽然性子娇纵了些,但很少会在他面前发脾气,如今看来倒是稀奇得很,无论是皱眉头,还是瞪眼睛,都值得细细回味。

平日里为了应对阮栩谦行动不便,需要人帮忙,阮灯从不关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