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屹打开车门,阮灯坐进车里,傅初霁一声不吭地坐到他身旁,拿出车里的医药箱开始翻找着碘伏和棉签。

罗屹一秒也不敢耽搁,迅速开车驶离这附近。

“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再强大一些,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傅初霁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在阮灯脸颊的伤口处,他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好几次直接偏离伤口的位置。

阮灯握住傅初霁冰凉的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怪你,爸爸欠下的人情债总得有人来还,有了今晚这一出,这位记者也该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傅初霁痛苦地闭上双眼,沉浸在刚才恐怖的回忆当中。阮灯拿了两根崭新的棉签沾上碘伏,握住他的手为他擦拭伤口。

药水沁入皮肉的刺痛感让傅初霁彻底清醒过来,他睁开双眼,垂眸看着阮灯对着他手上的伤口吹凉气,内心深处隐忍了数月的情绪在刹那间功亏一篑。

他的大脑强烈警告他不要做出越线的行为,双手却愈发颤抖地靠近阮灯,他想抱住阮灯柔软的身体,在他耳边说说心里话,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拥抱也不适合两人的关系,他只能强忍着对疼惜阮灯的情绪,不能再做更深一步的亲近动作。

就在他打算放弃拥抱时,阮灯懵懂地观察他的表情,一下子搂抱住他的腰身,用没受伤的右侧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

傅初霁一下子僵住身体,双手不受控制地环抱住阮灯的身体,他把脸埋进阮灯的颈窝里,崩溃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极点。

那些阮栩谦强制他调教违约情侣的作呕夜晚,以及自己被骂像看门狗一样尽职尽责地守护着VIP们玩乐的煎熬时刻,还有晚上离开家后亲眼看着情侣跳楼的悚然瞬间,都令他无比厌恶这个世界。

只有阮灯,只有他的救赎,能唤醒他对这个世界最后一丝贪恋。

罗屹早就在后视镜里瞧见阮灯抱傅初霁了,当傅初霁主动抱回去时,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好几声,试图唤回傅初霁的良知。

可傅初霁丝毫不把他的提示放在眼里,他贪婪地嗅闻着阮灯身上好闻的香气,闷声回道:“嗯,我很害怕。”

“不怕,那俩人死不了。”阮灯轻拍着傅初霁肌肉饱满的背部,忽然想起白竹的事还没有解释,他一把推开傅初霁的肩膀,着急问道,“你说小白被卖到香澜会所,是什么意思?”

傅初霁把手从阮灯腰上拿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中撇着嘴角,淡淡道:“白竹的父母不仅仅是偷走U盘这么简单,他们常年沉迷毒品与赌博,欠下一屁股外债。现在他们为了逃避责任,自杀一走了之,债主自然会把责任推到白竹头上。就算明早把白氏夫妇持有的股票全部抛售,也还剩下一小部分债务无法偿还,我跟老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白竹留在香澜最保险,这毕竟是阮家与白家合开的会所,既能让白竹拿出高额卖身契来还债,又能保他安危,这是最保险的办法了。”

“又不是小白欠下的钱,凭什么……”

阮灯愤愤不平地顿住这句话,他与白竹本是情同手足的发小,一夜之间就成了云泥之别,可他毕竟没有阮栩谦一手遮天的能力,保不住白竹的人生。

傅初霁中途带阮灯去私人医生那里处理伤口,他在偏远郊区买了一套中式庭院,一直无人居住,现下用来安身再合适不过。

阮灯睡下后,傅初霁与罗屹站在庭院中抽烟喝酒,夜空中厚重的乌云不仅把月光遮得不再明亮,还将他的心蒙上一层苦涩的忧愁。

罗屹把吞咽进肺部的烟气缓缓吐出,哑声说:“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这可是涉及到性招待与毒品交易的账本,殃及整个娱乐圈,只要U盘一天找不到,它就有一天被暴露的可能性,到时候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