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能为力的眼神。

傅初霁用沉默换来了阮灯的绝望,他的情绪彻底崩溃,站起身尖叫道:“你为什么要一直撒谎?!你不是说你全都会改吗!你说你会变好的,还说让我教你怎么爱人,我才会傻傻地相信你的鬼话!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说变好是假的,说真心爱我也是假的,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

阮灯的尖叫不仅吵得自己头晕目眩,更是让傅初霁在深吸一口气过后忽然卸掉全身力气,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可以伤害到对方的方式,可他们一个选择了行动伤害,一个选择了语言伤害,但凡碰到紧要关头的事情,两个人的肉体与心灵都无法碰撞出相同频率的火花。

傅初霁想要抬手帮阮灯擦眼泪,无论如何都够不到他的脸颊,左手便颓废地垂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阮灯簌簌掉落的泪水,哑声道:“只有我爱你这句话,我从来没说过谎。”

阮灯不忍看他破碎的表情,哭着转过身不再理他了。

电动轮椅离开房内的声音渐行渐远,阮灯坐在床边继续和脚镣斗争,用手指只是徒劳地扯变形,无法将它彻底摘下。

他哭累了,也扯累了,索性躺在床上强制让自己继续睡觉,但屋外很快就又响起轮椅行走的声音。

阮灯对这个声音有了强烈的排斥反应,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身来。

傅初霁左手端着一碗煮得香甜软烂的南瓜粥,控制着轮椅来到床边,小心翼翼道:“吃点东西吧,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饿着肚子。”

阮灯红肿的眼眶已经不需要情绪控制,只要一看到傅初霁,泪水便会失控滑落。

两人各自僵持了十几秒,阮灯暗自攥紧拳头,为了让傅初霁彻底死心,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接过瓷碗,手腕一翻,陶瓷摔碎的清脆响声砸在两人的心尖上,引起不同程度的颤抖。

“我现在一看到你做的饭就恶心。”

阮灯从地上捡起掉落一半的羽绒被,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傅初霁的脸上横满绝望的泪水。

昨日的善良差一点成为杀死他的利刃,而往日的心软却成为捅向他和傅初霁的双刃。

阮灯无数次原谅傅初霁的过错,原谅他的越界、原谅他的强奸、原谅他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他明知纵容只会让傅初霁得寸进尺,却还是抱着侥幸想要教他好好爱自己。

最终他的纵容终于迎来了天翻地覆式的爆炸,将他难得归于平静的世界炸成一片荒原,其中再也没有为偏爱傅初霁而种下的罪恶花园。

他曾经信心满满地告诉傅初霁那些人生哲理,他以为傅初霁会改的、会相信他的,到头来自信反倒是嘲笑起他来了,把他曾经误以为成功的果实碾压在脚底,踩出一片恶臭气味。

阮灯在被子里听到屋内有人过来打扫地上的南瓜粥,没过一会儿傅初霁也控制着轮椅离开,但是他房间的门始终敞开着。

无人会担心被束缚住自由的金丝雀有能力飞出牢笼,说不定金丝雀扇动翅膀时还会为他们带去观赏的乐趣。

阮灯抱住双腿,把自己蜷缩成最有安全感的状态,绝望的情绪每往下思考一秒,就像是在独木桥上心惊肉跳地走过一步,桥下是一旦跌入就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他不蠢,在傅初霁说出事情的危险性以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安危并不是几个保镖能解决得了的,但傅初霁明明有更多解决方案,却偏偏选择了最直接、最笨的办法。

傅初霁跟他一样心知肚明,好好商量不是不能解决问题,但他为了杜绝任何反面可能的发生,哪怕是伤害到阮灯,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囚禁在身边。

至于危险期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