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都答应我。”王根呲着他的一嘴黄牙,露出沾沾自喜的贱笑,动作间全是对于拿捏住傅初霁软肋的得意之情。
他将剪刀随意丢到地上,上前一把薅住傅初霁的头发,用布满农活老茧的大手凝聚起浑身力气,毒辣凶狠的强势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他的脸颊上,一时间天台上全是皮肤间啪啪接触的巨响,以及阮灯的哭喊声。
傅初霁被迫承受着报复性的大力掌掴,满是鹅毛飘雪的视线内再也看不见阮灯的哭颜。
他的耳边全是嗡嗡响声,就连被王根揪着头发来回晃动的脖子都像是要断了一样,从根部发出刺骨剧痛。
“我女儿跳楼了谁来养我?我的乖女儿可是每个月都把工资全都上交给我!没了她我还怎么赌博?!”王根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地欣赏着傅初霁红肿的脸颊,笑声越发猖狂,“今天也让你尝尝小美人被逼跳楼的滋味儿!”
傅初霁的视网膜上全是掌掴冲击留下的黑色斑块,在短时间内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事物,并且伴随着胀痛大脑失去平衡下的天旋地转。
他努力睁大双眼,根本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到底是震慑还是求饶:“全都是我的错,跟阮灯没有任何关系,你离他远点,尽管拿我出气。”
“没有关系?”王根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像老鼠惨叫一样尖锐,“阮灯多善良一个人啊!连路边的野猫野狗都要天天喂,今天拿了面包,明天就拿肉!可是那天在废弃工厂我被你打了个半死,两条腿全都废了,阮灯愣是坐在车上没下来替我求情!冷眼旁观就是他的错!!”
王根说到激动之处,抬手又给了傅初霁狠狠一巴掌。
一道鲜红的鼻血顺着傅初霁的鼻腔流淌至下巴上,滴进积雪中染成一片醒目的红,他鼻腔内的毛细血管因儿时的遭遇变得十分脆弱,眼下又是极寒天气,根本承受不住暴力击打。
石君翔这招借刀杀人用得比阮栩谦还要妙极了,他聪明得很,想给傅初霁教训,又不想在雇佣兵之间落下话柄,拿王根当枪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既能利用阮灯的危险处境羞辱到傅初霁,还能观赏一出绝妙的暴力作秀,甚至能将绝大部分仇恨转移到王根身上,石君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傅初霁和阮灯踩在脚下。
不需要他施加任何压力,傅初霁的心神全放在阮灯身上,很快就会被王根折磨得精神崩溃。
最后只需他轻轻施加压力,就能够轻松战胜一切。
“别打他了!他的鼻血很难止住!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别打他了!”
地上的鼻血在一瞬间唤醒童年记忆,加重了傅初霁的头晕目眩,嗡嗡作响的耳边传来阮灯崩溃的喊叫声。
他抬起猩红双目,里面闪烁着凶恶的憎恨:“可是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就算你偷拍他跟踪他,他还是把蛋糕交到你手上了。”
王根重新捡起剪刀,对傅初霁的善意提醒无动于衷,他再次把刀刃对准单薄的麻绳,大笑着为自己的狂言添油加醋:“哦,你一提蛋糕我想起来了,我还得多谢那个杀人犯给我提供主意。可惜他没把阮灯杀了,不然我就能看到你抱头痛哭的样子了。”
傅初霁的心脏因为这一动作险些窒息,他佝偻着肩膀奋力向前屈身,直接将额头磕在堆满冷冽积雪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响声:“你想让我多痛苦都行!你先把剪刀拿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以啊,但是被你羞辱的那一顿打,我今天得还回来。”王根的复仇宣言盖过阮灯的求饶声,他站到傅初霁跟前,背对着阮灯岔开双腿,大笑道,“你先从我裤裆里钻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