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应欲语就强颜欢笑地挂断了电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个连一点食物上的焦苦味都忍受不了的人。
在刚才,却莫名咽下了那么大一个苦头。
她应该一五一十地告诉那个男人你母亲真的是一位很差劲的婆婆,今天不仅强迫我跪在你家祠堂,还侮辱我的父母,甚至最后扇了我一巴掌。
那半张脸,到现在都还高高肿着。
然后呢,梁至嵘是不是就会很生气地为她出气?
像是那会儿在学校里那样。
他把整个梁家都吵散,亦或是严重到断绝母子关系。
再也不往来,就和以后都没有妈妈了一样。
应欲语睫毛颤动着。
她现在,并不怀疑这个男人对她的爱。
所以,也愿意忍受一些难过。
但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受尽委屈?
应欲语嘴唇瘪了下去,眼眶湿润起来,她又有点想哭了。
算了算了。
就忍下这一次吧。
真的是,最后一次。
第87章 生日蛋糕
离九点整还差一刻钟不到的时候,梁至嵘到家了。
红底皮鞋叩地的闷响声惊亮了玄关处感应灯。
应欲语原本正在iPad上追剧,听到动静声,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着到了门口去看。
夜色从大门缝隙间微微渗入进屋内,与玄关处柔和的灯光交相呼应。
男人单手撑住靠着墙的檀木柜,骨节分明的手背绷出青筋,他今天垂首换鞋的动作迟缓到甚至有些显得笨拙。
身上领带也歪了,冷光划过那半阖上的睫毛,将眼底醉意割成细碎星子。
察觉到面前有身影,梁至嵘高大的身影摇晃了一下,他抬起头,哑笑着喊:“老婆。”
几乎在同一瞬间,应欲语下意识地别过了自己的脸。
她想起被打的那侧脸颊在这男人回来之前,已经紧急冰敷了很久,应该是看不太出来印子了......
正晃神之间,大理石地面洇开的黑色影子踉跄一动,像是颗滴坠落下的墨。
梁至嵘走过来,用力抱紧了应欲语,几乎要把整个身上的力量都压在她的肩膀上。
沉甸甸的。
还,有股酒味。
应欲语皱了皱眉,正想问时。
梁至嵘自觉地开了口,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乖巧的语气,跟撒娇一样:“我说了我老婆只让我喝一点酒。”
“他们那些人一直叫我再喝一杯,说男人不能怕老婆,不然就完了。”
应欲语听得想笑。
她抬起手,顺了一下怀里男人的头发,轻声附和:“那他们真的好讨厌啊......”
“你怎么会完了呢。”
突然,梁至嵘松开了手。
应欲语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就看到眼前的男人跟变戏法一样地从身后拿出了一盒小蛋糕。
他神色有些骄傲地解释:“这个蛋糕谁也没有吃过。”
因为他一到餐厅,就先点了这个应欲语看着就会喜欢吃的蓝莓巧克力蛋糕,然后一直护着,谁想碰一下都不行,一路小心翼翼地拿回家。
生怕上面的奶油塌了。
话一说完,梁至嵘就拉着应欲语去了只开一盏落地灯的昏暗客厅。
他也不嫌地上脏,直接跪在那张茶几前,开始拆蛋糕外面的盒子。
拆着拆着,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是应欲语还很小的时候,傍晚放学后,她拎着个小蛋糕到梁家来找刚下班的应父,准备父女俩一起坐公交车回去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