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薄的背影不带一丝留恋,脚步匆匆地消失在了寒冬腊月。

“你……你……”罗屹指着傅初霁“你”了半天,“你的头发呢?!”

他震惊的视线挪到客厅地上,傅初霁失去的一大半长发乱七八糟散落一地,他现在一边头发长,一边头发短,脸色还惨白得很,整个人看起来既心酸又滑稽。

“灯灯说不喜欢我的长头发,我就剪了。”傅初霁习惯性地拢起长发,手上却只拢到一半的发量。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啊!那些约好的拍摄工作怎么办?等会儿的采访怎么办?你让我现在临时给你造一篇‘傅初霁为爱削发’的八卦通稿吗?”

罗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完了傅初霁的恋爱崩溃史,但身为一个合格的社畜,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哥们的事业:“你这……你的粉丝都说要为你的长头发上保险,你这个恋爱脑一声不吭就把头发给咔嚓了,那些快老年痴呆的老头跟你谈生意的时候还怎么认得出你啊!”

罗屹豌豆射手一样的发言把傅初霁给逗笑了,他抬手挠了挠短发,淡然道:“是时候该剪了,跟过去作个道别。”

“你活该,呸,这就是做老色批的下场。”罗屹满脸鄙夷的表情,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嫌弃。

“嗯,全都是我自作自受。”傅初霁无奈地笑着,“以前你没帮兄弟追老婆,现在为了兄弟的幸福,必须得帮我找老婆啊。”

“谁说我没帮你追了?当初那惠灵顿牛排不是你让我送的?”

“得,我这张嘴昨晚刚得罪了媳妇,今天又要得罪我兄弟了,我闭嘴,我什么也不说了。”傅初霁在嘴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示意罗屹坐到沙发上来。

罗屹虽然对他的流氓行为十分唾弃,但还是坐下来打开笔电,开始四处寻找阮灯的下落。

两人先是查看助理发来的沿路监控视频,又去联系了带阮灯离开的出租车司机,很快就将位置锁定到某个老式居民区。

傅初霁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起身走向玄关:“我先去白竹家看一眼,等会儿回来。”

罗屹看他把剩下那一半长发扎起来,随便戴上个棒球帽,忍不住劝道:“小白的心眼不比你少,他也精得很,灯灯要是真去找他了,他能让你发现?”

“先去看看再说。”傅初霁这时候哪能听劝,随意摆了摆手就走了。

白竹为了节约上下班时间,最近从城乡结合部搬到了城里某个老式居民区。

这个破旧小区内的楼房规划不比青草沟强到哪里去,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几个摄像头,傅初霁七拐八拐才找到白竹的家。

他攥紧拳头砸了几下门,发觉动作不妥,又改为屈起食指敲门。

他压下心头的狂躁,屏息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恍惚间好像听到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傅初霁用指关节继续锲而不舍地敲门,大约过了两分钟后,门内传来白竹暴躁的声音:“谁啊!要死啊!大清早的叫魂儿呢?”

白竹哗啦一声暴力推开老旧的防盗门。

他顶着一头睡成鸡窝的乱发,原本咬牙切齿的表情在看到傅初霁后变得十分吃惊:“呦,什么风把大老板给吹来了?”

傅初霁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客厅,打算开门见山:“灯灯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啊,大清早的他来找我干嘛?”白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抬手挠了挠后脖颈,俨然一副刚被吵醒的迷糊状态,“难不成你俩吵架了?”

傅初霁脸色铁青,既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只是向前挪动一小步,再次越过白竹四处环视客厅。

“怀疑我是吧?喏,你自己看。”白竹把手机展示到傅初霁眼前。

他和阮灯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阮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