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在短短几秒内开始胡思乱想,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会儿父亲可能已经睡了,傅初霁突然挨得他这么近,该不会是要趁现在好好报了他骂他“骚狐狸”的仇?
他本能地开始害怕起来,两人无论是体型还是身高都有很大的差距,傅初霁给他的压迫感无异于一只成年雄狮正在狩猎一只体型娇小的白兔。
男人结实的身体和背后的橱柜迫使阮灯被困在一个三角区域,压根没法逃跑。
傅初霁缓缓抬手时,阮灯下意识紧闭双眼,浑身小幅度地颤抖起来,但过了几秒,只听男人低声笑道:“灯灯的杯子在这儿呢。”
阮灯一下子掀开眼帘,看到傅初霁抬高手臂,从上面的壁橱拿出他的陶瓷杯。
原来不是要打他。
阮灯十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想要夺过傅初霁手里的杯子:“把杯子给我吧。”
但男人却忽然抬高手臂,阮灯没站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发烫的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肌上。
阮灯听到脑中“轰”的一声响,自己从头到脚都红成熟透的虾子。
傅初霁偏偏在这时把滚烫的掌心贴到他的后腰上,生怕他站不稳似的,低沉嗓音透过胸腔的震动从头顶传来:“灯灯,我给你热牛奶吧,等会送到你的房间里去。”
“嗯?哦……好的!”
阮灯语无伦次地站直身体,与傅初霁拉开一段安全距离,男人的手掌心依然牢牢扶在他的后腰上,他不好意思地拽下傅初霁的手腕,想要逃离危险的三角区域。
傅初霁顺势在他身后的水池清洗杯子,在水流声中笑弯了眼眸,弯腰凑到阮灯耳边,低声道:“灯灯像只小白兔似的,浑身白白嫩嫩,还容易被吓到。”
“我才不像小白兔。”阮灯瞪圆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了他几眼,随后果真像小兔子一样迅速跑掉了,留下傅初霁笑意愈浓。
阮灯赶忙冲进浴室里,把水温调得低了点,冲去心头不安的躁动。
当他吹干头发出来时,傅初霁递过来一杯奶香四溢的牛奶。
阮灯一言不发地喝完牛奶,又迅速钻进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圆润杏眼,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交流”四个大字。
傅初霁站在门口为他关灯,轻声道:“晚安,乖宝宝。”
阮灯在眼皮打架中小声回道:“晚安。”
很快就进入梦乡的他压根就察觉不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在关灯后从未离去,温柔的表情在月光下变得贪婪无比,用眼神化作下流的欲望,在他脸上四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