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他的心跳活跃起来,满怀期待与孩子在梦中相见。
可竖起耳朵仔细判断周围响声,却始终没有听到孩童的呼唤。
恢复意识后,轻微脑震荡残留的头晕令阮灯有些犯恶心,他扶着额头坐起身,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家中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长时间,打算下床去找傅初霁。
把双脚探到床边寻找拖鞋时,耳边忽然传来几声锁链拖动的声音。
阮灯茫然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左脚踝上莫名出现一个皮质脚镣,禁锢在上面的锁链一路延伸至床头,钉在墙上取代床头柜的位置。
阮灯愣了许久,迟钝的大脑反复出现一年前被囚禁时的画面,以及刚经历过的绑架事件,两种不同的经历搅得他头痛欲裂,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
直到敞开的门外传来保镖们的交谈声,阮灯才彻底从悲哀的现实中缓过神来。
怒火从空荡荡的胃里烧进每一根失去理智的神经当中,他试图用手扯掉脚踝上的束缚,口中失控大叫:“傅初霁!王八蛋!傅初霁!!”
在他呼喊的同时,屋外响起电动轮胎行走的声音。
阮灯在挣扎的途中一脚踩到落在地上的羽绒被,摔了个狼狈的屁股蹲,他用最暴力的方法拽动脚镣,带着哭腔咒骂道:“你是不是疯了?!这就是你说的你全都改了吗?!!你这个……”
咒骂声戛然而止。
阮灯看到轮子停在自己眼前,他抬起震惊的目光,看到傅初霁脸色苍白地坐在电动轮椅上,右侧手腕和脚踝都打着石膏,此刻正用他唯一完好的左手试图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却因为胸膛上同样缠着绷带,弯不下腰来,只能握着他的手臂干着急。
“灯灯,现在情况特殊,公司要在收购美翔娱乐的同时进行大换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保护不了你。”
傅初霁看到阮灯站起身,便拉着他的胳膊讨好地晃了晃:“你先在家待一段时间好不好?外面太危险了。”
滔天怒火冲昏阮灯的头脑,他一把甩开傅初霁的手,口不择言道:“这是待一段时间,还是囚禁一段时间?外面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不要总是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傅初霁的眉眼间蒙着一层化不开的哀愁,他控制着轮椅向前走了几步,扶着阮灯的腰让他坐到床边,双唇几次开合都没能把话说出口。
良久的沉默过后,傅初霁用左手攥紧阮灯的手腕,沙哑的嗓音苦苦哀求道:“我不想再经历这种快要失去你和孩子的日子了,就算你说你没事,自责的情绪已经快要把我淹死了……等你的伤养好以后,你随时都可以出门,也可以去任何地方,我绝对不会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但是必须有保镖替你二十四小时全天监视我,对吗?”
傅初霁极力吞下快要崩坏的情绪,解释道:“现在暗网上已经有人开始竞拍我们的人头了,这段时间你必须要在家待着,直到我处理完石君翔留下来的所有烂摊子。我这次真的不是故意要囚禁你,我真的……真的不敢再经历第二次看到你被吊在天台上的噩梦遭遇了。”
阮灯又何尝不知道傅初霁的用心良苦。
可他的受难是傅初霁的噩梦,傅初霁带给他的囚禁又何尝不是他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