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上工了!”谢春香喊道。
“我还没吃饭呢。”何玉珍唯唯诺诺地道。
“吃啥饭啊?你带粮食回来了吗?”谢春香嗤笑道,“这年头,都不带粮食,就跑人家家里吃饭,哪有这样的讲究?”
“我以前没少给家里拿钱!”何玉珍泪水滚落。
“你也知道是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二姐啊,家里啥情况,你看不到啊?”谢春香道,
“你也心疼心疼你哥和你弟,咱家里可不比江家,这些年原指望说靠你,结果也没靠起来,你还好意思白吃白喝家里的。”
何玉珍空着肚子去上工,倒是何家的两个儿子在家里睡午觉,一睡就睡到了快收工,跑去地头上干了一个工分,意思意思,就回来了。
过了两天,何玉珍打听到,叶大嘴给她说的那男人,是个器大的,也是个力大的,前头的婆娘就是被弄死的,当鳏夫好几年了,没哪个女的敢嫁给他。
何家想早点拿到彩礼钱,就约了叶大嘴把人弄来相看。
叶大嘴对叶全贵道,“你去了,就好好向玉珍展示一下你那啥,人家在原先的夫家就是不满这个,才在外头偷人,我瞧着,你们俩是天生一对儿,这媒婆钱可不能少给。”
“你放心,只要事儿成了,保证不少你的钱。”叶全贵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晚上,天都黑了,何玉珍做完饭,勉强得了个黑面窝窝头,还没啃完,叶大嘴就把叶全贵带来了。
谢春香把何玉珍没啃完的半个窝窝头抢了,“快别吃了,给你找的男人来了,你赶紧看看去。”
何玉珍被撵到堂屋,一看这男的,五大三粗,脸黑得像锅底,胳膊腿粗得像柱子,嘴脸长得要多磕碜有多磕碜,她当即就皱眉。
叶大嘴还在一旁说男人的好,“肯出三十块钱的彩礼,要我说,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去?”
谢春香和李杏花这两天也看出来了,何玉珍做事没做事的样子,一天干不了满工分,这眼看秋收过后就没活了,往后一冬猫在家里尽吃,怎么是个事儿?
所以,说啥都要把人嫁出去。
“那行,二姐啊,你把人带出去,你俩好好说说话。”谢春香朝叶大嘴挤了挤眼睛。
叶大嘴心头了然,也给男人递了个眼色,“也别走远,就在后院说说话。”
何玉珍没有多想,后院吗,她这几天没住的地方,就在后院的猪圈旁边搭了个棚子,夜里就睡在那儿。
她才把人带到后院,那男的就抱起了她,往那棚子里钻,她面对着魁梧汉子,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一个劲儿地喊救命。
可她的声音就像被屏蔽了一样,前面的屋子里全都是她的亲人,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一眼。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何玉珍恨不得就地死去。
男人就跟疯了一样,嘿嘿嘿地笑,露出满口黄牙。
何玉珍只觉得疼到了心肝肺上,她拼命求饶,但男人根本就不放过她。
要不是叶大嘴来喊,她怀疑这一晚上,她要死在男人的手里。
男人给了三十块钱的彩礼,李杏花让男人直接把何玉珍带走。
何玉珍整个人都懵了,她噗通跪在地上,“不要,娘,爹,哥,你们这是在卖我啊!”
“卖你?人家好歹还给了三十块钱的彩礼,你在上江大队那是白给人睡呢,能把你卖三十块钱,那都是我费了老鼻子劲儿。”谢春香呲了她一脸。
叶大嘴劝道,“玉珍啊,你俩睡都睡了,我听着刚才你喊得也是挺大声的,咋提起裤子就不想认了呢?”
“不,不要!”何玉珍哭道,“我会死的,我不能嫁给他,你们换个人吧!”
“换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