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想出去建房子,但父亲被人举报后,又查出了这些年账目有问题,要不是有蒋家保住,吃花生米都是有可能的。
家里这些年的存款都被查收了,他下乡,还是他妈东挪西借才给他准备了两百块钱,往后好几个月,他妈也没钱给他。
他下乡的时候,他外婆大舅他们居然上门强迫他妈妈再嫁给家里挣彩礼。
他还为此和大舅他们打了一架。
唯有娶许清欢,他才能够得到蒋家的重视,但许清欢根本就不搭理他。
知青点里,张铁山最先得到消息,生产队要办家具厂。
早一年前,就听说了,一直到办到现在也没办起来。
知青们听说后,个个都高兴坏了,比过年都还高兴,只要说办厂子,肯定少不了他们知青的参与,整个生产队,高中生一只手都不到,初中生也是寥寥无几。
他们知青不但有希望进厂,肯定还是管理岗位。
“哥,要是生产队办厂,我们也能进去干活,这比在城里也不差。”许漫漫高兴地道。
段庆梅再次嗤笑,“长得不美,想得倒是很美,也不打听一下,这办厂子的人是谁,人家会让你进厂吗?”
许漫漫虚心请教道,“办厂子的是谁?”
“许清欢是你姐,你知道她男人是谁,她男人家在上江大队又是啥地位,你说她那么厌恶你,能让你进厂子?”段庆梅好心提醒道。
许泓图问道,“她男人不是那个二流子吗,他一个二流子在上江大队难道还只手遮天不成?”
“他大伯是大队长,生产队都是人家说了算,要不然,许清欢会找一个二流子结婚?”孔丽娟道。
蒋承旭的手紧紧地捏着筷子,指尖发白,他原以为许清欢是知道江行野将来的前程,才会和他订婚;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说明,许清欢为了不干活,才做出这种下贱事。
她竟然堕落至此!
一出门,蒋承旭看到并肩而来的二人,不知道那二流子说了什么,许清欢偷摸地掐了他一把,那二流子不怒反笑,也偷摸地捉住了许清欢的手。
两人偷偷摸摸,没想到被蒋承旭看在眼里。
他冲上去,怒骂道,“许清欢,你还要不要点脸,青天白日的耍流氓!”
这会儿正好是早上上工的时间,社员们都往大队部过来,看到热闹,就跟饿极了的狗看到有人丢了一块肉骨头一样,连忙围了过来。
江行野奉行的就是动手,一拳头朝着蒋承旭的脸轰了过去,瞬间,蒋承旭的半边脸就肿了,他捂着脸,“你敢打人,你这个砂仁犯,我要告你!”
江行野全身就像被点了定穴一样,惶恐地看向许清欢。
他十二岁那年出了事,回来后就一直被人指责辱骂,那些人一个个把自己像是供奉在神坛上,跟圣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不孝,残忍。
明明是马芝兰三天两头回来跟他说,那个男人怎么打她,怎么欺负她,他气不过,才跑去她家里帮他教训那个男人。
那把刀也是那个男人拿来要杀他的。
他抢刀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那个男人,马芝兰就大喊大叫,说他杀人了。
他当时害怕极了,被那男人把刀抢了过去,那男人拿起刀就砍他,他拼着受伤将刀抢过来,恐惧之余,他也砍了那男人两刀。
马芝兰护着那男人,拼命地骂他残忍,骂他不孝,骂他连自己的继父都敢下手,是不是还要杀她这个母亲。
他不敢向母亲下手。
但心里也是无比的凄凉。
最让人绝望的还在后头,公安来了之后,她一再向公安说他不是个好东西,“我是他妈,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但凡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