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什么再后来？”

“你的，那个。”他顿了顿，“感情史啊。”

剧场里观众席的灯光骤然暗下，乐手逐一走上舞台，向他们鞠躬致意。掌声渐停，场中恢复静谧。在乐声响起以前，晏羽小声开口。

“再后来我就认识李石祺了。”晏羽说，略带嘲讽地笑了声，“你知道的，就是我‘先生’。”

第43章 43 胆怯

陆枫杰听出他说先生一词的语气很显怪异，想继续追问，然而演奏已正式开场。

演奏全程他们都没有再对话，虽说听交响乐团都是外行，但好在即便当作单纯听音乐也不需要多高的欣赏门槛。唯一的问题是催眠效果太好，平时不吃药就入睡困难，在环境昏暗的音乐厅倒忍不住地眼皮打架，晏羽挣扎了好一阵，终于没抵抗住睡意合上双眼。再醒来时演奏仍在继续，但已不知到了哪首乐曲。他略带心虚地朝身边瞟，看见陆枫杰的脑袋也耷拉在一边，不禁暗自偷笑。

直到掌声雷动陆枫杰才慢慢醒来，晏羽一脸好笑地看他，不料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竟是“你刚才睡着了”。晏羽好气又好笑：“你个刚醒的还好意思说我？”

灯还没有亮，场内观众在等待安可，陆枫杰在嘈杂的人声与掌声中凑到他耳边：“是你先睡的，睡觉会传染，你不知道吗？”

“胡说，睡觉怎么会传染？”

“真的会，看到别人睡着了，自己也会变困，你上学在课上睡觉的时候没觉得？”

晏羽瞥他一眼，懒得搭理。过了会，乐手们重新上了舞台，他随观众一起鼓掌。演奏再次响起，他看着指挥员的手臂来回摆动画出的圆弧，陆枫杰又靠近来，小声问他：“你最喜欢哪个乐手？”

“你问我这个，我又听不明白。”

“不用听，就是感觉。”

他的视线在乐团中扫视一圈：“钢琴手吧。”穿一身西装，很瘦很安静，有点忧郁的样子。抬手抚过鬓角时，可以看见纤长且凸起的指节。

“钢琴手？那个长头发的？”

“嗯。”

陆枫杰看起来很不赞成：“我都认不出是男是女。”

“一看就是男生啊，很艺术，不觉得么？”他扭头，看到陆枫杰拧紧的眉头，心里暗损一句直男审美，不屑道：“你不懂。”

陆枫杰耸耸肩膀，没否认：“你喜欢这样的？”

晏羽想了想：“其实我只是喜欢钢琴手。”他补充道，“就是弹钢琴的人。”

“真俗。”

“你呢？”

“你猜猜。”

“最后一排那个演奏打击乐器的女乐手。”

陆枫杰惊讶：“你怎么知道？”

晏羽了然地笑道：“因为她最好看。”

他顿时被噎住，对上晏羽好笑又得意的眼神，突然有点心痒，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没你好看。”

这是公共场合，晏羽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打开他的手。陆枫杰毫不在意地坐回原处，反思自己好像有点变态，真的很喜欢看晏羽因始料未及而失态的样子，使他生发出一再冒犯的冲动。

陆枫杰是不在意，但晏羽看起来有几分愠色，退场时也对他爱搭不理。他早已摸透他的脾性，冷战不会有结果，最好的方法是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去，说来凑巧，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小羽毛。”

“小羽毛，还生气呢？”

“没有。”

“这还没有。”他弯曲手臂，碰碰晏羽的后背，“这幅表情还说没生气呢。”

晏羽快走两步不理他，陆枫杰很快跟上，执着地继续碰他：“别生气了，高中生都在看你生气。”

他一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