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喜欢，都很好啊。”

由于许文彬实在愤愤不平的缘故，舞团里与他们相熟的人多少都知道了李石祺与晏羽关系的蹊跷，其中也包括杨佳林。当然，杨佳林得知此事的反应只有愤怒，而并不十分意外。她一直都不喜欢李石祺，他们都心知肚明。

晏羽问道：“看完演出以后，他去哪里了？”

“他应该走了吧，我不知道。结束以后我还问了他，我说，一会儿你去哪？他看起来被问住了，没讲话。我就问他，小羽叫你来后台了没？他说没有。我想既然你没说，那我就不能带他来啦，所以我也没管他。你不会怪我没带他过来吧？”

“当然不会，我也就是问问。”

“你好奇，干嘛不自己去问他啊？”

晏羽没回答，杨佳林恍然道：“哦在推拉？”

“才没有。”他无语，“最近有点尴尬。”

“尴尬什么？”

“不久以前我们稍微吵了一架。”

头发做好了，杨佳林拿梳子给他修整了下碎发，对着镜子欣赏：“怎么样？”

“好看。”他夸奖，“不愧是杨老师。”

她很得意地笑了一下，把夹板关了放到一旁，抽出一支棉签，用卸妆液沾湿，对晏羽说：“来，给你修修眼线。”

晏羽闭上眼睛，她问：“你继续说，你们吵什么了？”

“他之前不是在津枫港冲浪吗？”

“是啊。”

“我们就是在津枫港认识的，那些事情有点复杂，等以后和你细说。总之，我后来跟李石祺闹僵，回宁城了以后，他把冲浪全部停掉，也跑到宁城来了。他从小就是宁城本地人，还是宁大的学生，读书的时候迷上冲浪，辍学跑到津枫港。这些年在外面打拼，都已经做得很好，结果这下全部停掉。你知道的，宁城又没有海，他在这边没法做他真正喜欢的事情。而且他决定来宁城，都压根没告诉我，我知道了以后很生气，就和他吵了一架。”

棉签在肌肤滑动，杨佳林说：“我理解你为什么生气，但是他也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我是觉得。”晏羽半睁开眼，“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其他人做这么重要的决定吧？万一后悔都来不及。”

“我懂，我懂，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是想说，其实你们都是在为对方着想啊，干嘛要吵架呢？这都是可以慢慢聊的嘛。”

晏羽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也是因为那天李石祺那边发生了很多事情。”杨佳林听见李石祺的名字，脸色明显地沉了沉，晏羽继续说，“我那段时间有很多事要处理，舞团这边也快要复出表演，训练跟得紧，可能因为压力太大，也因为他私自决定确实挺生气，我就说你要是不回去我们就别见了。他也生气了，问我他回去了那我们怎么办，我当时也想不出来，我就说那就算了。”

“哎。”杨佳林也随他叹气，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开始帮他补眼线：“反正不是舞台妆，画得浅一点吧？”

“嗯，随便画画，看着不奇怪就好。”

她按住他的上眼皮，小心地画出一道流畅的线，随后说：“其实，如果真的想试试，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看以前我和蒋哥，在一起的时候都知道至少要异国一年，而且他回国以后还不常驻宁城，不还是走到现在了？很少有两个人天生条件就特别契合的嘛，总归要有磨合，有妥协，这些都要试了才知道，有心才最重要，你说是吧。”

“是这样的。”他舒了口气，“是我的问题，我总是想要两全其美。”

“你也没问题，你是为他想，但其实这事情你们各自都说了不算，你们该一起想。”她扶住他的脸，“睁眼。”晏羽睁开眼睛，她对着自己的杰作满意道：“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