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喧声一片。趴在镜前卸妆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合照的，晏羽被围在人群中，谢辰、许文彬、贺俊华都在，他的怀里抱着几捧花，仍穿着演出服，没有来得及换下。

杨佳林站在人群外，透过间隙看他，没一会，晏羽也看见了她，立刻将捧花交给身边的人，朝她伸出手。她与这剧团里不少人都是校友，又因与晏羽关系密切常常来往，所以不少人都认识她，看见她来，与她亲切地招呼。

她穿过人群走到晏羽跟前，晏羽的眼睛红红的，眼妆还没卸，笑意盈盈地看她。两人不约而同地扁嘴，都有点想哭。谢辰玩笑地指着晏羽起哄：“小羽刚刚才收住，现在又要哭了。”

晏羽听见他的调侃，笑了，用手指轻轻抹了抹眼睛，与杨佳林交换了一个拥抱：“佳林。”

他是忍住了，杨佳林没忍住，趴在他肩膀上呜呜地掉眼泪。她哭得夸张，惹得旁人发笑，贺俊华抽了几张餐巾纸，晏羽接过来递给她，忍俊不禁道：“杨佳林，哭什么？我看以前我腿受伤的时候你倒是一点也没哭。”

她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眼睛，故意地骂他：“我怎么没哭？你就没良心，我现在也不哭了！”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抹眼泪，不过已经破涕为笑。

周边的人都笑起来，谢辰拿过拍立得，给他们拍了两张合照。聚在一起聊了阵，人群渐渐散了。杨佳林问晏羽：“怎么还没换衣服？”

“刚才光顾着拍照，还没来得及换。你在这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好，那等会我帮你卸妆吧。”

“先不卸了，回去再卸。出去的时候说不定还有人在等，要合照呢。”

“但你的眼线都晕开啦！那我帮你拆头发，再给你补补妆。”

晏羽拍拍杨佳林的手臂，去更衣室里换衣服。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沙发上等他，看见台面上摆了不少庆祝晏羽复出的卡片，应当都是与蛋糕、花束配套着送来的。谢辰正在旁边的座位由妆发老师帮忙拆发型，杨佳林透过镜子和他对视了，于是问道：“你们等会要一起去聚餐吗？”

“今晚不聚了，后天他还有一场加演，我们准备等演完了到后天晚上聚。你来吗？”

“我又不演，我不来了，你们聚吧。”

“说这话就生分了啊。都是一起的，有什么？”

她笑着摆手：“我开玩笑的，我后天晚上不一定有空，到时候看吧。”

谢辰也笑笑，两人对视了片刻，笑容淡了，竟默契地读懂了对方的心思。谢辰说：“小羽不容易。”杨佳林点点头：“都结束了。”

他们陷入沉默，她的视线落在桌面卡片上印着的晏羽的名字，许多往事在一时间涌来，想起曾经年少时的脆弱、无助与胆怯，到如今，应该也算熬出头了。

这样想着，视线变得模糊，她吸了吸鼻子，起身去抽纸巾，晏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了杨佳林？怎么又哭了？”玩笑着逗她道：“是不是谢辰给你惹哭的？”

“行了你，过来吧。”她走到角落里相对僻静的梳妆桌，拍了拍椅子，指使道：“坐。”

晏羽乖乖坐下，问道：“蒋哥呢？没来吗？”

“来了，看到一半去赶飞机，他明天有彩排，今晚得连夜赶过去。”

“可惜，又没见上面，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你现在回宁城了，多的是机会。”她用手掌托住晏羽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将固定在他脑后的一字夹抽出来，“他看到你出场以后才走的，去机场的路上给我发消息，说你真好，一点也不像休了一年的状态。”

“真的吗？”

“蒋哥那个性，你还指望他说奉承话？”

晏羽笑道：“那确实。”他顿了顿，“佳林，我现在懂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