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江知意?,或者说闻弦熟悉的那个沈照,他就该是这样一个人,闻华荣是这样认为的,张小萍是这样认为的,闻竹是这样认为的,甚至某些瞬间,闻弦也是这样认为的。
闻弦打心?眼里不愿意?将江知意?和这些事联系起来,毕竟他面前的学神干净青涩,连碰碰手?指都?会脸红,而前世的江知意?也永远平和,永远温雅,从?未在闻弦面前露出过传言中狰狞的面庞,以至于闻弦无法想象,这个每日与他同床共枕,难受时连声音都?没有,只?会兀自忍下的漂亮青年,是如何筹划这杀掉恩人一家的。
但所有人都?这样说。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即使后来他执掌沈氏,跻身南城顶贵,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提及往事,可?背后的议论?半点不少。
闻弦捏住桌布边缘,心?想:“原来他是冤枉的。”
江知意?没有做过这些事,从?来没有,甚至他回到沈家,也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给去?世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闻弦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那些流言蜚语,前世的江知意?并非不知道,只?是沈越川已经家破人亡,越解释越苍白,越焦急越是显得?心?虚,除了忍下别?无他法。
闻弦想,他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索性今生还来得?及,沈越川想坐收渔利,祸水东引,没那么容易。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难看,江知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闻弦?闻弦你还好?吗?”
闻弦捉住他的腕子,掌下皮肤温热,带着青年人鲜活的生命力,比前世那个带着面具的,无时无刻不微笑着的,温暖上不少。
被他抓着,江知意?好?脾气的笑了笑,问:“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难看。”
闻弦:“刚刚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沈家出了事,也就是沈季星去?世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江知意?嗯了声:“我?确实是没想到,不过……”他捏着刀叉,疑惑道,“你原来那么关心?沈季星的吗?”
闻弦的脸色太差,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仿佛去?世的不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而是他的此生挚爱密友亲朋,沈季星的葬礼都?没邀请他,他却严肃的像在葬礼现场。
闻弦嗨了声,喝了口果汁:“哪能?啊,就是有点突然了,好?好?一个人突然这样,我?没反应过来,听说他是毒驾,盘山公路上出的事。”
江知意?:“是,太突然了,突然到有点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事情有古怪。”
沈季星是给江知意?带来了一定困扰,但江知意?从?未想过要他死。
闻弦便挑眉:“事情古怪?这话怎么说?”
他有侦探,有内部消息,没想到他家学神也挺敏锐的。
江知意?执着餐刀,缓慢的切着牛排,他无意?识的动作着,一边垂眸思考,一边叙述:“沈季星虽然脾气暴躁,但他圈子很干净,季明珠把控很严,沈季星没有渠道去?沾染不三不四的人,而高中时他还在抽烟,应该没有涉毒,后来季明珠就将他带进总公司当继承人培养了,应该也没有渠道接触。”
闻弦唔了声:“是季明珠将他带进公司,当继承人培养?”
江知意?:“是的,季明珠性格强势,当年沈越川创办沈氏,虽然名义上他是公司执行官,但季明珠出资较多,公司股权的大头在她的手?上,有重大决策也需要她参与。”
他说着,将手?上切好?的牛排沾上酱汁,往前一递,想拨到闻弦餐盘里。
闻弦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果汁,正思考着呢,冷不丁前头递了块牛肉,他想也没想,低头便叼走?了,一边嚼一边含糊道:“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