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宋月殊不珍惜自己。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舍不下宋月殊，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他知道宋月殊只是不会爱一个人，他只要慢慢教他，总有一天会教会的。在此之前，他要多一些耐心和包容。

岑曦最近正在学做甜品，因为宋月殊说自己爱吃甜食。

宋月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岑曦低着头，认真地在面包胚上抹奶油，侧脸清冷静谧，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一场甜美的梦境。

那一瞬间，宋月殊觉得自己真的梦到过这个场景。

他换上睡衣，去抽屉里翻出了素描本，然后搬了个椅子坐在岑曦对面，咬着铅笔，怔怔看了岑曦很久。

岑曦抬头看他：“要画画吗？”

宋月殊答非所问，轻声说：“岑曦，你知道吗？我当初住在寝室，并不是自己愿意的，是被两个哥哥赶出来的。”

岑曦动作一顿，漆黑浓密的睫羽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很不喜欢宋月殊说两个哥哥的事，但宋月殊迄今为止的人生里，两个哥哥占了太大的比重，只要多聊几句，就不可避免要提起。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赶出来？”岑曦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我觉得天都塌了，那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件事。”

岑曦没心思再抹奶油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静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其实……你很想在那个家里继续待下去吧。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还是想回去，我不会拦着你的。”

岑曦知道自己在说谎，如果宋月殊有一天说要回宋家，他一定不会放他走。

但他不敢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不然会吓到宋月殊的。

宋月殊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啊？谁要回去了？”

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曾经以为被两个哥哥赶走很糟糕，但是现在，我很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会遇到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岑曦的心脏像是被重击了一下，浑身酥酥麻麻，脚下发软，如在云端。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欢喜太过，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宋月殊。

“好了，别露出这么呆的表情，你第一次听到别人告白吗？”宋月殊拿起铅笔，在纸上涂抹着，低声骂他：“笨蛋。”

岑曦渐渐平静下来之后，唇边露出了笑意，他走到宋月殊面前，弯腰捧住他的脸。

宋月殊不好意思看他，眼睛溜到一边：“干什么？我要吃蛋糕，你快去做。”

“月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