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殊的声音很软，带着一些哭泣后的喑哑：“我画过的。”

宋知卿怔了一下。

宋月殊说：“画册被宋暮声拿走了，不然我可以给你看的，我画过你，在你过生日的时候。”

因为很羡慕所以才画的。

羡慕宋知卿是真正的宋家少爷，众星捧月，像童话里光鲜亮丽的王子。

宋知卿这些日子一直烦躁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忍不住勾起唇角：“真的吗？”

他因为向来高高在上，并未体察到宋月殊画那幅画时抱着怎样的心情，还自顾自地高兴着：“那以后也要多画一画我，你给宋暮声画了那么多，都要给我补回来。”

宋月殊静静看着他，觉得宋知卿对待他，总有一种不自知的残忍。

不过他早就知道宋知卿是这样的人，也谈不上失望了。

他适时提出要求：“只要你答应我刚才说的……”

宋知卿立刻翻脸无情，冷冰冰地说：“不可能！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让我送你去见野男人，想都不要想！再说了，岑曦都亲眼看见你脚踏几条船了，但凡有点自尊的人都不会再搭理你，你去见他干什么？”

宋月殊本来就担心岑曦生气，不再搭理他，听宋知卿这样说，更是惶惶不安。

算了。

只是回到当初孤孤单单一个人的状态而已，一直都没有人关心他，他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尽管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没有好受一点。

宋知卿把车开到教学楼下面，跟着宋月殊一直到考场外面，在门口等他：“好好考试。考完了回不回家都随你，但是见岑曦不行。”

他看着宋月殊进了考场，从窗户一直盯着宋月殊，生怕他跑掉。

宋月殊深吸了一口气，拧开笔盖认真答题。

写到最后一题的时候，他思绪忍不住有些跑偏，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岑曦的名字，心里刺痛了一下。

他不是第一次被捉奸了，周旋在两个哥哥之间，和其中一个做的时候，难免会被另一个撞见。

也知道撞见的那个人会生气。

那是天然的占有欲，就像看到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和喜不喜欢没关系。

如果喜欢的话，撞见这种事，那种感受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宋月殊把最后一题的答案写上，状似无意地朝窗外瞥了一眼，发现宋知卿正在背对着他打电话。他没有在看他。

绝好的机会。

宋月殊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他连思考都没有，立刻起身交卷，走出了教室。

然后轻手轻脚地从宋知卿身后走过。

刚走过楼梯拐角，就跑了起来，像被放出牢笼的小鸟，背后仿佛要长出翅膀来。

他想见岑曦，一刻也等不及了。

和岑曦谈恋爱的时候，岑曦会每时每刻报备自己的行踪，上个星期他曾经说过，他要准备社团的一个话剧演出。

因为相貌优越，本身又和话剧里的贵族少爷气质相符，岑曦理所当然被推举为男主角。

但岑曦拒绝了，因为话剧演出难免有女主角有肢体接触，他不愿意。

于是他退居幕后，负责指导男女主角的英文台词。

宋月殊找到社团的时候，发现今天社团的排练已经结束了，空洞洞的、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留了下来。

其中一个是岑曦，另一个是那个漂亮的女主角。

他们坐在一起，看着很般配的样子，女生的话剧服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华丽的、蓬松的裙摆，有一部分搭在岑曦的腿上。

岑曦嗓音清冷，一遍一遍带着女生读拗口的英文台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