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原本黏腻湿热的空气，也渐渐冷下来。

宋月殊自己也被问住了，想了很久才说：“你说得对，我很喜欢攀高枝，接近岑曦也是因为他的身份。”

宋暮声眼底的寒冰消融了一些。

宋月殊继续说：“但是，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就算岑曦什么都没有，我也要他这个人。”

很多年前，宋暮声打算去福利院收养一个和宋知卿年纪相仿的孩子，陪宋知卿一起读书。

他原先选的不是宋月殊，太漂亮，带回去宋知卿肯定要早恋，哪还有心思读书。他选了另一个中规中矩的孩子，并且择定了日期来接他。

但他要离开的时候，宋月殊忽然挤开人群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宋月殊是这样说的：“哥哥，我很聪明，读书也很用功，是这里最乖的孩子。你带我回去吧，我会用一辈子来报答你的。”

从初见开始，宋暮声就知道宋月殊有野心，但他觉得这不是坏事。

把宋月殊带回家之后，出乎意料的，宋知卿居然很讨厌他，总是欺负他，取笑他的穷酸和笨拙。

在宋月殊又一次哭着跑回房间后，宋暮声才开口：“宋知卿，他是弟弟，不要欺负弟弟。”

他为了不让宋月殊被别人取笑，给他买了很多名牌衣服和玩具，一切都和宋知卿的一样，又请了营养师，专门为宋月殊调养身体。

宋暮声花了很多心血去培养宋月殊，看着宋月殊越来越漂亮、优雅，像是月下的昙花，一点一点绽放。

他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宋暮声把他少得可怜的，但也是仅有的一点柔软情愫，全部给了宋月殊。

但很快他就知道，宋月殊的野心也包括他，因为他无意间看到了宋月殊摊在桌上的日记，上面写道：“我长大了要和大哥结婚。”

宋暮声以为是小孩的玩笑话，只是太喜欢哥哥了，所以才会这样说。

但他接着看下去，就发现他小看了宋月殊，即使是小孩，也不全是天真的。

宋月殊写道：“二哥是个笨蛋，宋家的钱以后一定都在大哥手里，只有和大哥结婚，我才能分到他的钱。”

宋月殊一直都没有变，从小到大，都最喜欢钱。

而且他那么聪明，发现别人对他稍有好感，就要利用起来，又越来越会撒娇，蹬鼻子上脸，恃美行凶。

宋暮声总是会刻意对他坏一点。

想要驯服一只小猫，不能总是惯着他，心里明明想靠近，却偏要把他推开，看着他委屈失落，看着他不甘心。

宋暮声以为这样就能把宋月殊攥在手里。

他曾经这样以为。

再次把宋月殊做到昏迷，宋暮声抱紧他的身体，在他体内释放，直到宋月殊浑身充满了他的味道。

但是不够，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宋暮声想到宋月殊提起岑曦时明亮的眼睛，满脸向往的神色，掐着宋月殊腰肢的手忍不住用力，直到宋月殊在昏迷中嘤咛一声。

他慢慢松了力道，借着一些轻薄的月光，冷冷垂眸，看着宋月殊。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和脸色一样冷酷无情：“把周厉放了。告诉他，我有个合作要和他谈，是关于岑曦的。”

因为第二天下午有考试，宋月殊由宋知卿送回学校。

宋知卿在杜若的事上理亏，宋暮声以此为理由禁止他和宋月殊见面，宋知卿虽然不甘心，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情绪不好，可能会迁怒宋月殊，也打算让自己冷静两天。

时隔多日再见到宋月殊，宋知卿想到杜若的事，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但他没有发脾气，尽量用温和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