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微微蹙眉：“有人欺负你？宋知卿怎么搞的，他连你在学校受欺负都不知道吗？”

宋月殊不以为意：“他知道了也不会管的。”

杜若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宋知卿知道了，当然会管，但他确实对宋月殊关心不够，才会让宋月殊受这么多委屈。

难怪宋月殊不喜欢他，而是喜欢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岑曦。

宋月殊拉着杜若来到教室，坐下之后，在教室里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周厉。

前排有几个男生在讨论：“周厉出什么事了？听说他连期末考试都不来了……”

“是不是生病了？”

“那天露营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就是看着不太高兴。”

“也许就是懒得来学校吧。人家家里有钱，上不上学都无所谓。”

宋月殊心里清楚，一定是宋暮声出手了。也许像那天一样把周厉绑了起来，或是其他手段，总之宋暮声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没事了。”宋月殊对杜若说：“你想走就走吧，那个欺负我的同学没来。”

杜若觉得宋月殊的表情不太对：“为什么没来？”

“那你要问宋暮声了。”

杜若不知道宋月殊和宋暮声有过不正当的关系，因为宋知卿提到这事就心烦，从来没跟他说过。

他只知道宋暮声替弟弟解决了难题，由衷地替宋月殊高兴：“宋暮声还是比宋知卿靠谱一点的，他很疼你吧？”

宋月殊想起宋暮声在床上俯视他的眼神，冰冷的，偶尔还会掺杂一丝轻蔑。

宋暮声根本不喜欢他，甚至还看不起他，只是觉得他漂亮的皮囊还有点用，可以让他尽兴。宋暮声需要他听话，如果不听话，就可以被随时舍弃。

宋月殊忍不住发抖。

“对，我大哥一直很疼我。”

宋月殊在下课后给宋暮声打了个电话，那时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只有杜若坐在他旁边。杜若也不是自愿的，是宋月殊攥着他的手指不放。

这次打了几个电话才打通，是宋暮声助理的声音，说宋暮声在开会。

宋月殊说：“那我过一会儿再打过来吧。”

他正要挂断电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宋暮声的声音，询问是谁打的电话。

得到答案之后，宋暮声淡淡道：“手机给我。其他人散会。”

宋月殊一只手抓着杜若，另一只手紧张地抠着手心：“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周厉的事，还有照片，已经没关系了吧，总共二十七张……”

宋暮声打断了他，声音冷冽：“我看过了。照片拍得不错，原来你在别人身下也能这么淫荡。”

宋月殊脸色煞白：“宋暮声，那也是你调教的。”

宋暮声道：“下个周末，你回家一趟。”

“你不是把我赶出宋家了吗？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不回去。”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交易。”

宋月殊明白了。

因为宋暮声帮他解决了周厉的事，所以他要付报酬陪宋暮声睡觉。

手机就放在桌上。杜若坐在旁边，把宋月殊和宋暮声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也意识到宋暮声和宋月殊的特殊关系。

在听到宋暮声说“这是交易”的时候，杜若忍不住想问宋暮声，还有没有一点做哥哥的样子？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来，宋暮声就已经挂了电话。

“我收回刚才的话。”杜若沉声道：“宋暮声比宋知卿混账多了。”

宋月殊垂着眼睛，漆黑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都是一路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