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飞沉摸了摸胡叶的头发:“那你在这,别乱跑,我等下就回来。”
男生眼睛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刑飞沉很少让人接近,看来这个朋友不一般啊。
刑飞沉和男生走出去关上房门之后,胡叶在房间里转了转,发现有些无聊,就坐回了沙发上,房子隔音好,他听不到楼下的圣诞快乐歌,但是看着玻璃窗上的圣诞老人和外面闪烁的彩灯,他也由衷地快乐。
过节从来不是他期待的,小学时他就学着做家务,割猪草喂猪,放假了更是要和胡妈做农活,到了初中,学业加重,做的农活少了,但是胡妈看着他不阳刚也不阴柔的脸,有时候会故意让他多做一些家务。
过年过节,家里会来很多人,胡妈总是让他呆在房间里,她不想让别人关注到自己这个不阴不阳的孩子,他们会问很多问题,孩子长大了是嫁人还是娶妻啊?嫁人的话没有人敢娶吧?娶老婆的话有人敢嫁吗?或者是这孩子长得不像男孩、也不像女孩。
他们只是随口一说,胡妈却要痛苦很久,有时,她甚至恨不得把胡叶塞回肚子里去,亲戚朋友走了,胡叶也饿得不行了,她看着他瑟缩的样子,又痛又恨,心里不是滋味,于心不忍又给他几块钱让他去买零食吃。
胡叶觉得这个时候和那个时候是不同的,现在他是自愿待在这里的,而且刑飞沉也会叫人给他送吃的,吃完了他还会带他回去,这就是过节吧,不管是什么节,能叫人开心的就是好节。
果然没多久,就有两个服务生给他送了好吃的饭菜上来,还有一块蛋糕和饮料,胡叶吃饱之后,才享受地把蛋糕吃了,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连饮料也很好,清淡得刚刚好。
屋子里很暖和,胡叶坐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身子热了起来,他把羽绒服脱了整齐地放到沙发上,却还是感觉热,那种热让人烦躁不安,像是从心里烧起来的火,慢慢地传遍他的全身。
胡叶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房间里某一个点,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胡叶感觉到有点害怕,以前就是这样,他躲在房间里,等到天黑了,胡妈都没来开门,黑暗像一层巨大的网,无孔不入地把他罩在其中。
他想起身去开灯,却莫名其妙地踉跄了一下,身体软得像一滩水,摸了摸额头,滚烫,胡叶想,是不是他脱了外套被冻感冒发烧了。
还没挪到门边,房间门就被一把推开了,胡叶以为是刑飞沉,笑着转过了头,却是一个陌生的男生,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边:“你是……”
男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漫不经心地走进来,反手关上门,打开灯,低下头来挑起胡叶的下巴打量他,瓜子脸,嘴唇薄厚适中,脸蛋红扑扑的显得很健康:“长得……还行吧。”
这种挑剔的眼光让胡叶有些紧张,用力拍开对方的手,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没有啊,就是这间嘛。”
男生笑着靠近他,看到胡叶逃跑,他的兴致莫名起来了,干脆就来一出猫抓老鼠的游戏吧,他最喜欢看老鼠害怕得发抖的样子了。
现在这个场景奇怪得胡叶迟钝的大脑都发现了不对,不管那个人是走错房间还是怎样,他都得赶紧出去。他抓起自己的羽绒服抱在怀里,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像一只笨拙的企鹅。
男生任他到了门口,才呵呵笑着转了个身,不由分说就弯腰将他扛了起来,这个人个子高,体格也壮,胡叶脑袋朝下被他扛在肩上,一下子就吓得尖叫起来,他疯狂地挣扎,尖叫,叫刑飞沉的名字。
“刑飞沉,刑飞沉,救我!”
“啊!刑飞沉!”胡叶吓坏了,他的喉咙都叫得干疼,却只发出了软绵绵的声音,但他自己没发现,只是嘶吼着。
男生将他扔到床上,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