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医院守到他醒来,程斯逾就起身想走,他做出这幅不想再有瓜葛的样子,好像之前哭得稀里哗啦要把人捅死的人不是他一样,刘越泽趴在病床上,顾不得兄弟们都看着,急忙怒喝道:“你敢走,我马上再给自己来一刀!”
程斯逾顿了一瞬,步伐不停,刘越泽忘记之前被捅时候的疼痛,手下毫不留情地反手按到自己背上的伤口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医生护士连忙把人按在床上:“哎!才刚止住血!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啊!”
刘越泽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那个听到惊呼声转过来咬着唇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人:“还走不走了?”
程斯逾手上的血已经干了,有几滴溅到他脸上的血衬得他脸色雪白,一张满含怒意和无可奈何的俊脸看着他,视线相对,刘越泽的眼神像要吃人,他终于败下阵来:“……不走了。”
刘越泽说:“过来。”
程斯逾顺从地走过去坐到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看他背上的伤口,刚缠好的绷带已经被血浸湿了,而刘越泽却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手,忍着疼痛疲惫地闭上眼睛:“不许走。”
程斯逾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不走。”
刘越泽信了,结果等他再次醒过来,只有他爹妈和一干亲戚以及幸灾乐祸的许剑围着他:“我怎么说的?让你不要嘲笑飞沉,你看看现在,人家还理你吗?”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人不在眼前,他使不了苦肉计,他亲娘又哭哭啼啼地带了一群营养师围在他房里,他跑不了,只得乖乖养伤了。
唯一庆幸的是程斯逾把他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了,恐怕也是怕他好了不会让自己好过,给他一点念想,刘越泽看着手机上程斯逾的头像,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不出所料,被挂断了。
他住院半个月,程斯逾没出现过,真忍得住啊,刘越泽冷笑一声,他可忍不住。
“今天看不到你,我只能去你家找你了。”
程斯逾还是没回复,刘越泽也不在意,把手机扔到一边,侧躺着睡觉。他妈进来了一趟看到他在睡觉,没出声又出去了。
等到下午三点,许剑来了,他笑着给他剥了个橘子,嘲笑道:“程小少爷还没来看你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刘越泽吃了一瓣橘子,没胃口了,“老许,咱们什么关系?”
“干嘛?”许剑笑:“你该不会让我去杀人放火吧?”
刘越泽也笑:“怎么会呢?一点你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下了班,程斯逾便直接搭乘专梯到了负一层,他哥知道刘越泽受伤,把他看得越发紧了,不仅每天盯着他上班,还不准他外出,当然他不可能会乖乖听话,他哥又没在他身上长眼睛,就算他去看他了又怎么样。
只是……看着手机里那么多的信息,程斯逾嘴角勾起一抹笑,决定再冷刘越泽几天,谁叫他之前对他那么过分。
电梯门开了,他低头看着手机里刘越泽发的信息,脸上还带着笑,大步走出电梯,没有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他们动作很快地把什么东西蒙在他脸上,他几乎没有反抗就失去了意识。
只是他个子高,体重也不轻,大概有一百四五十斤,扛他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挫折,他们把他弄到车上的时候,抱怨了两句:“差点把我腰给闪了。”
刘越泽用胳膊环住程斯逾的肩膀把人揽进怀里,笑着说:“辛苦了,兄弟,改天请你们喝喜酒。”
许剑在驾驶座上回过头,朝两人示意他们可以走了,然后看了眼人事不省靠在刘越泽肩上的程斯逾,道:“但愿他哥不会发现我参与了这场’绑架‘。”
刘越泽低着头轻轻用手刮程斯逾高挺的鼻梁,嘲笑道:“怎么,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