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宋砚楚张了?张嘴。

他这两天本来?就在生齐昭的气, 加上昨天看梁誉泽也不太高?兴，就嘴比脑子快地说了?那?些, 一半是安慰梁誉泽、一半是他原本也这么打算的话。

“我进去做什么，听你要陪别人复读上大学?的事吗？”齐昭抬手握住宋砚楚的手臂, 将他轻轻地推开。

宋砚楚后退了?一步，觉得这样的齐昭有些陌生，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陌生。

“你不是想知道老?潘和我说什么了?吗？”齐昭讪笑一声，抬头望着宋砚楚，“他和我说，学?校今年没评上省重?点?，就没资格推选保送了?，我要想保送，就得和你去争校际联赛优胜之后的名额。”

“你猜，我怎么说的。”齐昭眉头轻皱，好看的眉眼是满满的落寞，委屈又生气。

宋砚楚眼圈一下就红了?，哪怕是家里?被砸，齐昭都不曾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不用猜就知道，齐昭一定是毫不犹疑地，把这个名额让给了?他。

“齐昭......”宋砚楚又抬手想去触碰齐昭，被那?人躲开，“你别叫我了?！”

齐昭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娃娃一般，歪着身子站在黑夜里?，凄冷的月光洒下，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失了?血色，唯独双眼通红泛着泪光。

“宋砚楚，在我想着只要能和你一起去燕城上大学?、多苦多难我都不怕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想怎么拉着梁誉泽、宋慧上大学?？还是想着他们没考上你就再陪他们复读一年？！”

街道上没什么车辆行人，静谧得让人心慌，齐昭的怒吼划破了?沉沉夜幕，在宋砚楚耳边回荡。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我知道你是为梁誉泽他们来?的，可梁誉泽他们本来?也有父母有朋友、没心没肺、不管不顾！”

“可我呢，宋砚楚？我怎么办呢？”

“你不是为我而来?的，也不会为我停留。”

“我以为你是天上高?悬不坠、熠熠生辉的星星，可你对我来?说是倏忽而过的流星。”

“在你心里?，我大概不如梁誉泽重?要吧，更?不比宋慧，甚至，刘建业都要比我重?要吧。”

齐昭一句接一句地说着，以往他哪怕开心疯了?都不会连着说这么多的，可现在他说了?这么多，像是要把自己掏空一样，把自己的骄傲矜持统统扔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

宋砚楚一句接一句地听着。

齐昭没说错，他为梁誉泽而来?，为宋慧而来?，甚至顺便也为了?刘建业。却唯独不是为齐昭。

如果他真有本事，改变了?梁誉泽他们的未来?，那?齐昭呢？齐昭的未来?是不是也因他改变了?呢？

如果他真有离开的那?一天，齐昭又该怎么办呢？

但?有一句话齐昭说错了?，在宋砚楚心里?，齐昭和梁誉泽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种?羁绊，梁誉泽和宋慧于宋砚楚是最重?要的，可这不是宋砚楚自己选的。

但?齐昭是。

齐昭是宋砚楚看一眼就惦记着第二?眼、第三眼的人，是宋砚楚无论怎样在不确定的命运中挣扎都想要无限靠近的人，是宋砚楚在最轰烈的少年时喜欢上的最耀眼的人。

“齐昭，我只选了?你。”宋砚楚哑着嗓子。

齐昭神情有一瞬动容，“我听不懂。”

“他们固然重?要，但?不是我选的，”宋砚楚红着眼睛，“只有你，是我选的，是我第一眼选中的，也是我的唯一选择。”

“我只陪他们走一段路，比起他们，我更?想、只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你可以在以后的某一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