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楚上药的手悬在空中,当初宋慧一个人带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十三岁的齐昭是怎么一个人带着两岁的妹妹生活的,他想都不敢想。
“怎么,”齐昭抬眼看向宋砚楚,“心疼了?”
宋砚楚忍着鼻腔泛着的酸意,啊了一声,“心疼你妹妹。”
齐昭勾起嘴角,没说什么,可宋砚楚感觉到齐昭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眼底直抵心头。他心里生出逃避的念头,给齐昭擦完眼角的伤口后,把镊子和紫药水塞到齐昭手里,“你自己抹手吧。”
齐昭接过镊子,给自己的手上药。
“宋砚楚,”两个人沉默许久,齐昭突然开口,“那个打卤面......”
“你再提我就抽你。”宋砚楚道。
“不是,”齐昭笑笑,“我是说,你看看那个打卤面还能吃吗,我饿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宋砚楚这会也感觉到饿了。
宋砚楚在一楼吧台上找到了那份打卤面,和齐昭估计的差不多,汤撒出去不少,但是饭盒坏了,卤子里的菜还有面条都还是好的。
宋砚楚找到上次刘建业吃杀猪菜端回来的锅,把面条和卤子一起倒进锅里又热了一遍,然后端着锅上了二楼。
“赶紧吃吧,”宋砚楚给齐昭拿了双筷子,“吃完了......睡觉。”他本来想说吃完饭把今天晚上的卷子写了,才想起来他出去的太急,所有东西都在小教室里。
“卷子多吗?”齐昭夹了一筷子面条问道。
“还行,”宋砚楚道,“明天早点去写吧。”
两个人吃完了面条,宋砚楚也懒得刷锅了,扔在一边准备哪天指使刘建业刷了,看着自己的床,宋砚楚有些犯难。这个小铁架子床,绝对不可能睡下他和齐昭两个人。
过了一会,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有和齐昭一起睡的念头。
“你睡床吧。”宋砚楚想起齐昭后背上那骇人的淤青,指了指自己的床让齐昭去睡。
“那你呢?”齐昭问道。
宋砚楚反手拍了拍台球桌,“我睡这呗。”
宋砚楚没想到这个台球桌从打台球的变成了写作业的、打牌的、吃饭的,现在还成了睡觉的,除了不是打台球的了以外基本什么都干了。
之前宋慧怕宋砚楚冷,专门从家里给宋砚楚抱了两床被子来,宋砚楚盖一床,卷了一床当枕头,也能凑合睡。
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齐昭已经醒了,正在穿衣服,见宋砚楚醒了,走过来:“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了呢。”
“几点了。”宋砚楚想坐起来,后背跟被人打了一宿一样疼,他挣扎了几次才滚起来,睡眼惺忪地问着。
“快八点了,第二节快下课了。”齐昭说道。
宋砚楚愣了愣,又躺了回去,“等下课了再去。”
他们进教学楼的时候,宋砚楚看了齐昭一眼,“老潘要是问你的伤怎么弄得,你别管,我和他说。”
齐昭挑挑眉。
“你不是怕他唠叨你吗,”宋砚楚抬抬下巴,“我来说。”
果然,还没等他们上到八班那层的楼梯,就看到了苦守在那里的潘德安。一见齐昭和宋砚楚,潘德安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干嘛去了,怎么才来啊!”
还没等宋砚楚他们说话,潘德安又一眼看到了齐昭眼角的伤,“这是怎么弄得啊这是!”
“我打的。”宋砚楚道。
齐昭没想到宋砚楚会这么说,憋着笑看了宋砚楚一眼。
“你,你打的?”潘德安瞪大了眼睛。
“嗯,”宋砚楚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打的。”
“不是,你打他干啥啊?”潘德安问道。
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