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当娘的,岂会看不出他除了你对世无牵无挂,万一哪天心存死志,含玉你又该如何?”
姜含玉紧抿着唇无法开口,皇帝面色显出疲惫,拍了拍姜含玉的手背。
“若非……于衍之,我们亏欠太多。”
……
十月,长公主之子受封摄政王,于月内治灾平厄,郎平之地三年苦旱大饥,摄政王亲率民吏修多渠通流,水到时,天降甘霖。
雨淋在身上时,裴言总觉得这甘霖有点马后炮的意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苦掘成渠时来。
返皇都后,裴言偶遇宗王从庙堂中接回来的幼子,对上那双同样清澈但缺少灵魂的眼眸时,他大病一场,记忆被世界意志强行纠正。
岁末,于东宫授皇孙民生百闻,裴言问安太子,太子沉疴难起,两人隔着帘帐相顾无言。
最终是太子先打破僵局。
“衍之,咳咳,阿澈天性顽皮,生母又……难产而逝,咳……听信小人谗言,才会对你不敬咳咳咳……你、你勿心疼他……咳咳……尽管教训……”
裴言蹙眉听着,只担心太子把心肺咳出,连忙制止他再说。
“太子舅舅不说我也会秉公行事,愚昧,妄为,阿澈兼而有之,索性心性稚嫩不崇恶,还有救。”
太子:“……”倒也不必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但一切都是为了皇孙好,太子拎得清轻重缓急,徐徐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