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想要说什么,此方时间骤然停滞,江酩看着凭空出现的江湫,心虚错开视线。
“姐姐……”
江湫扫了眼少年时期的裴言,对江酩招手:“回家吧,那家伙见不到你快急疯了。”
心里知道她说的是谁,江酩连忙上前在江湫面前站定,指着脖子上快成形的牢笼道:“姐姐,我没影响到什么大事吧?”
“……没有。”
江酩松了口气,他再信任江湫不过,回眸看了眼伫立在原地的少年郎,轻声说着再见,而后便返回天洲。
在他走后,江湫轻叹一声,于她面前回溯出前一刻的江酩,时间在他身上继续回溯,倒退成一名八岁蓄着长发的幼童。
她牵上幼童的手,带着他去找合适的落脚人家。
狂风暴雨忽骤,江湫和幼童不受雨水侵袭,江酩的确没影响世界线,但短短一柱香时间,他与裴言之间的羁绊,也就此逆天而生。
送他到宗王府前,江湫俯身摸着江酩柔软的发,对上他懵懂的视线,轻声开口:“你会在晚秋之时,落阳席江之地,遇见天命所归。”
有人见证,黑云里蓄势的雷电逐渐散去,但风雨还未能歇停。
与此同时,裴言呆立在原地许久,才僵着步伐躺在榻上,他记起江酩说过的话,试探着滚了滚。
一声咔嚓,床榻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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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裴言救驾身中利箭,他忍着痛意求皇帝一事,皇帝听了久久不语,开口遣人:“去将含玉唤来。”
姜含玉闻声早早赶来,入皇帐见到裴言血淋淋的手臂,脸色顿时苍白。
她还没开口,皇帝又让裴言将他先前的话重述一遍。
“求您许外孙摄政之位。”
皇帐内几乎落针可闻,姜含玉紧紧掐着手,外戚不得干政的呵斥几度脱口而出。
再者皇帝勤政为民,经验颇丰,在皇位上坐了近半生的人,哪需要裴言这种稚儿辅佐。
……与她一母同胞的太子生来体弱,久病缠榻,裴言真正想辅佐的,是小皇孙,可这无疑是在咒当朝天子早日灭亡!
但见到裴言如纸的面庞,姜含玉阖了阖眸,终是为母之心占据上风。
“父皇……”
“含玉莫急。”皇帝没有丝毫怒容,他盯着裴言坚定的眉眼,沉声道:“朕可以排除万难将监国之权予你,但衍之,民众幽幽之口,你又该如何应对?”
“最坏之事,乃幼主临朝,权臣乱政,弃百姓不顾,以致天下大乱。”
“衍之,你不仅要向朕证明,你还要向天下百姓证明,你可做得到?”
裴言咬着牙根保持清醒,闻言只在皇帝面前跪地,闭眸抵首,“臣自不辜负陛下所望。”
皇帝听了朝身旁御使道:“扶摄政王医治伤势。”
裴言照例谢恩,皇帝的声音又悠悠响起:“衍之,下次莫做出这种伤身之事,外祖一向拿你当自家人,你此番救驾有功,却也引你阿娘忧心忡忡。往后,需谨言慎行。”
“……是,外孙知错。”裴言又朝姜含玉跪拜,“请阿娘原谅。”
“……快去治伤。”
待裴言离开,姜含玉伏倒在皇帝榻前,面露歉疚,“父皇,还请原谅衍之今日口出狂言……”
皇帝轻叹,对上女儿忧郁的神色。
“含玉,为父倒是欣赏衍之有这等血性。为父老了,你太子弟弟于世受罪,让衍之辅佐小皇孙,为父反而了却一桩心事。”
“摄政之事虽艰,但阻碍都是要以义无反顾之心坚定踏平的,待那群老臣习以为常,便也不会抵触此事。”
“至于衍之,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