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兴奋道:“愿语儿所言所行与本心一致便好。”
“……你似乎更喜欢女孩?”裴言握着竹竿幽幽开口,书生连忙摇头,“不不不,我都喜欢,孩子是娘子受苦受难生下的,无论男女小生都会将最好的给它!”
“不过……嘿嘿,若是女孩,会更像娘子一些……”
裴言默然:“……男孩也会像。”
书生沉思两息,莞尔一笑:“若是如此,只怕会给他造成烦恼。”
“我儿衍之,身为男子便要承担起责任,我与娘子一致希望,他能有一颗宽容之心包容所爱, lansheng并将这份爱延续下去便够了。”
“所愿甚多……还说你不偏心女孩。”
书生一愣,后知后觉问着:“当、当真过多?”
裴言未答,片刻后才说着:“我所言非无妄,这话你得亲口告知他才行。”
“也是……对了使者,此次,我不返岸了。”
书生神色忽然严谨,裴言听闻只道:“想明白了?”
“自然!”书生话音刚落,原本遥不可及的彼岸蓦然拉近,岸上绯花盛开,遍布着浓雾。
“那便上岸吧。”
“多谢使者相渡,就此别过。”
书生弯身告别,前脚刚踏上土地,浓雾中便出现一抹朦胧幽影,裴言定定盯着那身影见书生奔赴她去,垂眸收回视线。
“……一路走好。”
“这话对你自己说也不错。”
突兀的嗓音从身旁传来,黑发赤瞳的裴衍之侧眸看他,摊了摊手,“我跟着你进了那扇门,现在才醒。”
“……”裴言无语,见他随意找位置坐下,用竹竿点着边岸,小舟轻轻一晃,往回飘摇。
“真稀奇,”裴衍之从下往上盯着他的脸瞧,而后摸了摸自己完好如初的面庞,“这样竟也不丑。”
“……”裴言当他是空气,沉默将小舟划向来岸,裴衍之往后一瘫,凝望着黄泉上明亮的夜空,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这上面聚集的魂灵数以万万计,你一日送一魂,太慢。”
“算如今,你也不过勉强渡了十一万而已。”
“所以,我能否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裴言垂下眸光,就见他身上忽然多了四条血链,脸颊上也攀长着罪枷痕。
“虽然我和你皆为一人,但我离罪孽最近,牵挂也只有一人,这渡魂之事,就交给我吧。”
眼前视线微晃,裴言成了瘫坐在舟上的人,裴衍之扶着帷帽,喃喃自语:“这招偷天换日,是谁教的来着?”
“……你似乎也没给我商量的机会。”裴言揉了揉酸涩的手腕,正好对上他那双垂下的赤瞳。
“是吗?那我还是挺强势的。”
啪!
裴言被一竿掀进水中,魂体顿时被无名之力发狠拉着往下坠,他隔着水面看见另一个自己面容无波,缓缓开口。
“下次做决定之前,望再三思量。”
来往彼岸的渡人者,重赴新生,终是渡己。
哗!
裴言睁眼就见无名状的“云烟树”悬浮在水天之海,他的身体也缓缓从海水里飘起往岸边靠,是不远处漏洞组末席所助。
只不过……
裴言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平静的疯癫感,默默收回靠近的步伐。
“前辈,您怎么从海里出来了?”
他脸上的笑意倒是真诚,只不过看着却更显瘆人,裴言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怎么在这?”
“哦,我弄哭了首席大人的宝贝弟弟,被罚到这里种树。”末席回复着,又用能力往海面扔了一棵“云烟树”。
“……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