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就快了……真的……就快了……”
直到芙蓉宴即将如期而至,裴言例行着朝会,小皇帝于他面前再起不了波澜,姜含玉尚在,小皇帝对这个嫡亲的姑母还是十分敬畏的。
他的慎言慎行令苍昱皇朝短暂迎来安定,还算是做好了皇帝的本分。
裴言面容无波走下长阶,迤逦朝服与发顶玄冠在日光下闪着深色碎芒,他本想登上马车回府,心里却倏然生出股冲动。
他想去见一见江酩。
这三年期间,裴言从未去看过一眼如今的宗王世子江酩,他害怕从那双眼眸里见到恭敬畏惧之意,那是他的江酩绝不会对他表露出的情绪。
眼下芙蓉宴将至,但裴言并不确定他的江酩是何时降临此间的。
……或许江酩早就已经到来,只是碍于身份无法见到他?
怀揣着这般心情,裴言令乌月照常驾车回府,独自一人隐匿身形去了宗王府。
借着廊柱遮挡,裴言毫无阻碍看清那个坐在窗前重复性刻着木雕的人,明明是同样的面貌,那双瞳眸却诡异无神。
仿佛,缺失了灵魂。
可随身书童单眠出现在他面前时,这个江酩眼里稍稍恢复了一丝神采,却仍有些呆愣和僵硬。
裴言心里纠葛如麻,他一身朝服出现在微醺状态的宗王面前时,震得后者差点从藤椅上摔下。
“咳咳……殿下?怎么没人通报一声……多有怠慢,您请……”
“江酩,当真是你的亲生骨肉?”
这句话令时常脑芋¨圆賡新袋醉生梦醒的宗王骤然清醒。